“所以,坏人要做的事,是什么?”
“当然是……杀人啊!”
说话间,儒生再次看向禹墨时,眼中已经满是漠然之色。
“逻辑不通。”
“按照您之前的说法,我们是这个世界上的毒瘤。”
“所以如果毒瘤来清理毒瘤的话,您究竟是在做好事,还是坏事。”
“如果您真的想当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不是应该制造出更多的毒瘤,战争么?”
“只有这样,世界的哀嚎才会更大。”
“您的路,错了。”
面对逐渐向自己靠拢的儒生,禹墨依旧维持着绝对冷静,甚至还有心情去挑一个疯子的逻辑漏洞。
疯子怔在原地。
那已经缓缓举起的手掌,就这么停顿在半空之中,像是认真思索着禹墨提出的这个举证。
时间不断流逝。
儒生,禹墨全部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树林内,只剩下空气吹动枯黄树叶的沙沙声。
直到轮椅再次自己动了起来,依然是那熟悉的轨迹,最终同样认真让轮椅嗝着石头跳起来,执着的完成问号中的那个点。
禹墨有些无奈,这次没有弯腰,只是手指对着摄像头的位置,微微摆了摆,一切归于平静。
“我没错!”
“我怎么可能会错。”
“是这个世界错了,这世界,或许就不该存在。”
沉寂了许久的儒生突然再次开口。
只不过这次他的语气已经重新变的坚定起来,声音有些沙哑。
“嗯,是的。”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病态的,所以需要我们的肃清。”
“只有你,才能做到。”
禹墨毫不犹豫的点头,这次没有再反驳儒生,反而顺着他的思路去走。
儒生陷入沉思之中,许久过后,他的眼中再次恢复了一丝理智,看着禹墨:“我一直有一个猜测,如果你能证实我的猜测,或者有证据反驳我的猜测,我就跟你走。”
禹墨搭在轮椅上的手指微微一紧,很快又恢复自然:“如果我没有证实呢?”
“你会和他们一样。”儒生指了指自己久居的那棵树下,累累白骨。
“我向他们都提出过这个问题,但他们,都失败了。”
禹墨若有所思,轻轻点头:“前辈,您问吧。”
“我一直在想,我们眼中这所谓的世界,真的是一个世界么?”
“他为什么不会是一个人的身体,而我们只是这身体中的细胞。”
“或者说,我们的肉体,真的是实质的么?”
“如何证明这世界的真实。”
“假如我们都沉迷在一个幻境当中,无法自拔呢?”
“只有当我们死去的那一刻,意识才会回归本体!”
“或许我们现在正在陷入昏迷当中,倒在病床上,家人正在苦苦的守护在我们身边,等待着我们苏醒的那一刻!”
“如果我们真的放任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虚度余生,外界的我们,是会老死的!”
“你能想象到我们真正的家人,他们此刻面临的痛苦么?”
“不,不,或许你也是假的,我身边的一切人都是假的,只有我的意思是真的。”
“只要我现在轻轻划破自己的喉咙,我就能回到属于我的世界,苏醒过来!”
“你觉得,我说的……对么?”
此刻的儒生彻底陷入疯癫之中,声音急促,看着禹墨的眼神中带着期待,双手更是死死的抓住禹墨肩膀。
面对儒生的问题,禹墨陷入沉默之中,许久没有说话。
这个问题,看起来简单,但本身却陷入了一个绝对的相悖论中。
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答案,你说他是错的,如何证明?
你一切的证明,都可以轻松反驳回去。
但想要证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