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陆北亭不喜欢猜测。
“今天这份芝士虾球是时小姐要的。”
关叔不多说什么,时如堇了解陆北亭,他为陆家服务了这么多年,他更加了解陆北亭的为人,要是陆北亭相信自己,只需这么一句话,或许就可以提醒了他。
果然,陆北亭转过了头。
时如堇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她听不到两人对话的内容,只能一直紧张地看着他们。
见此,她的手攥紧了包包,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淡定一些。
看来那老东西真的找自己麻烦了!
“北亭,我们进去看看小默吧,医生开的盐水有两大袋子,估计挂完得天亮了,你明天还要去公司,要不先回去,我在这守着就行。”
等待让时如堇越来越慌,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走上前去,咽了咽口水说道。
如果关叔说的多了,陆北亭难免会怀疑到自己这里来,可她也不能制止地太明显,目前这个借口看上去合情合理。
“关叔,你进去看着。”
陆北亭没有接时如堇的话,对一旁站着的关叔淡淡地说道。
“是。”
关叔经过时如堇身边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时如堇的心里越来越毛,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在关叔说了那些话以后,陆北亭应该对他不满才是,可显然结果并不是她想的这样。
“北亭,那你要回去还是?”
陆北亭讳莫如深地看着时如堇,却没有回答她的话。
陆南风的眼眸眯得狭长深邃,他看时如堇的眼神中裹挟着无尽冷意。
这种冷,像是会钻入人的骨子中似的,瞬间钻进了时如堇的身子里,灼痛感遍布所有的神经末梢。
时如堇不知道陆北亭心里在想什么,他越是不开口,越让人觉得可怕。
“北亭,你别吓我,我知道你担心小默,可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时如堇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着,她不确定这么被陆北亭盯下去自己的心理防线会不会崩溃。
可陆北亭没有直接质问自己,只能说明他心里还没给自己定罪。
“喂,帮我查一下,季小默上次因为过敏发烧的时间。”
陆北亭当着时如堇的面,拨通了韩瞿的电话。
“北亭,你,你什么意思?你难道认为我今天是故意的?”
听到陆北亭这话,时如堇惨白着脸,倒退了几步,与陆北亭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似乎是在控诉陆北亭对她质疑的不该。
先发制人总是聪明人的做法,尤其在笃定对方并拿不到什么证据的情况下。
关于上次季小默过敏的相关病历,原先是在她手里,可她早有准备,在今天晚饭之后就已经销毁了。
“我儿子生病了,了解情况而已,你在紧张?”
陆北亭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怒气,可其他的情绪也让人察觉不到。
时如堇表面上保持着镇定,可心里却越来越慌张。
他说自己在紧张,这是故意在诈自己吧,时如堇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地很镇定了。
“是啊,我当然紧张了,虽然小默和我的关系一直不好,可他毕竟是个孩子,怎么说我也有责任,今天要是我坚持不让他碰那虾球就不会有事了。”
时如堇不愧是在演艺圈混迹的,这种随机应变的戏在她这里难度并不大。
她这样的说法并不能让陆北亭挑出毛病来。
就算到最后,陆北亭查出来季小默上次过敏时她就在身边,并且完全知情,她也可以推脱一句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