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心脏一跳，钝钝地抬头看他，“是，是你出现得太突然了……”
继上回宴会上，二人在洗手间门口的纠葛之后，这段时间在公司里季瑶就很少看见陆北亭了，偶尔碰见也只是远远地看见被人群簇拥着的陆北亭的背影。
陈总监说是这俩天公司里在谈大项目，上层都很忙。
现在冷不丁碰见这家伙，季瑶的心底忽然没来由地生出一丝紧张。
该死的，她在紧张些什么？
“以后走路注意一点儿，别低着头。”陆北亭语气淡淡，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季瑶身上几秒，然后便挪开了。
“我知道了，总裁。”季瑶颔首，声音里带着下属对上司的客气与疏离，毫无与陆北亭对峙时的张牙舞爪。
季瑶说完，迈开步子就准备走，才走出几步，又听男人吐露出一句：“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心中跳了下，季瑶本能答应了。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但是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陆北亭的身后，随他一起去总裁办公室了。
一边的韩瞿脸上有一抹古怪，不知道为什么，季瑶没有和陆北亭斗嘴吵架，他总觉得怪别扭的。
来到总裁办公室，陆北亭率先坐下，望着跟上来的季瑶，表情匮乏，“我听说，小默最近在一所私立幼儿园上学？”
季瑶皱起柳眉，没有回答陆北亭的话，反而说道：“总裁，现在是工作时间，我希望你找我来不是和我说私事。”
“在这里，我说的算。”
陆北亭挑了挑眉头，冷笑一声，声音三分贵气，七分讥诮。
果真，这男人依旧霸道无比。
“回答我。”他屈指轻敲了敲桌面，视线凝在季瑶的脸上，不松开。
季瑶深呼吸了两口，从喉间发出一句单音：“嗯。”
“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陆北亭问道。
“为什么要提早告诉你？”季瑶反问。
两人默契的连话和频率都出奇的一致，陆北亭微微眯了眯眼，眸子里闪过一抹玩味。
好像他们两个人这样斗来斗去的聊天模式才更平常一般。
“提早告诉我，我就可以帮小默安排学校，接受最优等的教育。”
季瑶闻言，轻嗤了一声，“不用，小默的事情我自己会安排妥当，如果没什么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季瑶，你别忘了我也是小默的爸爸，对于他，我有责任抚养。”
季瑶说完就准备走，身后，陆北亭不悦的声音再次响起。
听到陆北亭这话，季瑶只觉得好笑又讽刺，转过来对陆北亭微微一笑，话里却带着嘲弄：“陆北亭，你对小默最好的负责，就是不要再来打扰他。”
陆北亭盯着季瑶，掷地有声：“你这是在剥夺小默拥有父亲的权利。”
这句话像是带着千钧般的重量，一下子击中了季瑶的心。
她的眸子狠狠一缩，沉默半秒，终于低低地说：“小默还小，我不希望他被牵扯进我们大人的事情，及时他是一个错误的产生，但是他是我身上的一块肉，是我的心肝宝贝，不是你陆家传承的工具。”
顿了顿，她又自嘲地一笑，抬头直直看向陆北亭，道：“我更不希望他哪一天，被人按上私生子的名义。”
陆北亭的神色一凝，猛地沉默了。
季瑶笑面如花，她知道的，她知道她和陆北亭之间是怎么回事。
无非就是她狗血地将本市最耀眼的一个男人当做了牛郎，一夜纠缠后，竟无意中留下了季小默。
将来，陆北亭一定也会按照陆家的指示，娶妻生子，那季小默呢？
只要她一天与陆北亭没有正当关系，季小默就会一直被人称做私生子，那样的称呼会跟他一辈子。
在外人看来，季小默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是见不得光的。
季瑶怎么忍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