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的泛白的儒服,正坐在书案一旁的椅子上摇头晃脑的读着手中的《周礼》一书。
这个年轻人名叫王辅,字玠士。
因早年丧父,由母亲一人拉扯大,后来王辅极有读书的天赋,王辅母亲便起早贪黑的务农织布供他上书院。
而王辅也不负母亲的期望,在上次的乡试中一举考中成名。
更是被岳阳县的老学究称为本县为最有希望考中府试之人。
王辅一直在屋中埋头看书至午时,突然听到自家门口一阵吵杂。
王辅皱着眉头,起身朝门口走去,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结果还未等王辅走到院子中央,就看到门口走进一个身穿儒服的年轻人。
“贵之兄,你怎么来了?”
“唉,别提了,有些事要告诉你,先让我进屋喝口水吧,这一路赶牛车都快累死了!”
王辅反应过来赶紧将自己的同窗好友孙贵之迎进屋内。
“只有凉水?”
“凉水就凉水,快点渴死我了!”
咕咚咕咚!
“你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啊,爽快!”
孙贵之放下手中的水瓢,随意摸了摸嘴角的水渍,看着王辅开口道:“今天书院跟我说县里召集咱们本县的读书人。
说朝廷来了令,让咱们这些人给各处乡民读一读朝廷的命令,好让乡民知朝廷之策。
书院知道我离你家近,就让我来通知你一番。”
王辅听后倒也不觉得奇怪,因为这是长久之事,每一次朝廷来令,县里人手不够时,就会让读书之人帮忙去各乡村解读朝廷命令政策。
“好啊,不知县中可说了日期?”王辅一口应下。
“三日后,到时候咱们两个结伴去县里。”孙贵之一边说一边朝旁边的椅子走去。
在孙贵之坐定后转过身来却看到自己的好友如见到鬼一般指着自己。
孙贵之疑惑向身上看去,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于是一脸茫然的看着王辅问道:“玠士兄,可是我脸上有不干净之物?”
“你,你,你,你哪来辫子!”王辅结结巴巴的问道。
孙贵之摸了摸好了后脑勺上的金钱辫,有点不自然的道:“就前几天刚换的发,你不知道吗?”
“你为什么换发,我知道什么?”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
“到底是什么事?”
孙贵之回道:“前段时间陛下北狩金莲川,但不知为什么突然之间朝廷就说要维新变法了,然后公布了明定国事诏。”
王辅一脸的震惊道:“什么维新变法?
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家中读书不知道这事。
还有朝廷变法跟你改发有什么关系?”
孙贵之看到自己的好友是真不知道,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变法之事都说给王辅。
王辅听后,只觉得天崩地裂:“怎么会,不可能,为什么要剃发易服?”
“这我哪晓得啊,朝廷这么说,我就只能剃发了。”
“那你就改发了?”
“都是大金之民,改不改不重要。”
“你!你!你无耻之徒!
你妄为圣人子弟!
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嘛!
你汉奸,你不知华夷大防吗!”王辅指着孙贵之骂道。
孙贵之听到好友的辱骂,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眼神躲躲闪闪的开口辩解道:“阶士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哼!你都留辫子了还想怎么解释,难道你想说你头皮痒吗!”王辅语言激烈的骂道。
孙贵之一跺脚说道:“朝廷让你剃发,你敢不改吗?
圣旨上都说了,不剃发易服者,革除公名,不让再参加考试。
我家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我一家人为了我读书考取公名,让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