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青影一晃,有一人挡在了娄之英身前,原来正是曹茉。风泣血双眉一立,怒道:“八尊者,你敢反我!”
曹茉垂下头去,低声道:“属下不敢。只是此人当年曾舍命救过属下,属下斗胆求主母饶他一命,替属下还了这份恩情。”
风泣血眼中怒光更盛,道:“我听教中有人传言,你与这小贼素有私情,曾数度放他走脱,看来此言归实了?”
曹茉双膝一曲,跪倒在地,颔首道:“属下与他并无私情,只有私交,于公却从不敢有丝毫妥协。当日他逼迫我交出名册,属下并未相从,今日他屡次劝我,属下也不曾有过半点动摇。属下对王佛和主母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共审,只求主母能饶他一次。”
风泣血听她语气诚恳,心下倒软了三分,哼了一声,道:“你适才在屋中和他的对话,我俱都听了,若是有半点反意,你道此刻还有命在么?总算你赤胆忠心,不枉我一番栽培,但这小贼的事却没得商量,今日我非杀他不可!”见曹茉无动于衷,怒火重又烧起,喝道:“八尊者,你道我真舍不得杀你么?你不听我的吩咐,留着你又有何用!”
娄之英见她眼中精光渐盛,知道她已起了杀心,曹茉尽管执迷不悟,但也无须为自己枉送性命,想到此处大喝一声,跳到曹茉身前,道:“小妹,多谢你出言相救,但大丈夫死则死矣,又岂能向敌人求情,何况眼下胜负未分,我也不来怕她!”他虽说的硬气,可也深知对方若是双臂连发暗器,自己必然凶多吉少,如今惟有聚精会神的应战,伺机反杀,方有一线之机。
风泣血看他架势,知道他要殊死一搏,当下也不敢大意,刚要举臂发射蜂锥,忽然心头一跳,升起一股不祥之兆,但觉似乎有什么人在旁窥视,不自禁的举目四眺,顿时大惊失色,就见左首三十步前的五丈岩上方,隐隐绰绰有个人影伏在上头,只是隔得太远,看不清五官相貌,她暗想崖上的仆从下属绝不会如此鬼祟,但若是外人,又怎能攀上这笔直高耸的起云峰?索性高声娇喝道:“何人在此偷摸,怎地不下来相见?”
她话音刚落,那人双腿一点,从五丈岩上飘飘然滑落,向前走了几步,露出娇小的身躯,原来竟是一名女子。风泣血月光下看的分明,就见这名女子三十岁上下年纪,生的明眸皓齿,颇为绝色,头上插笄挽髻,乃是一位美艳绝伦的少*妇。她见此人十分脸生,心中突然不安起来,暗想起云峰奇峻天险,若要登上只有从旁边的帽盔峰乘竹车轮滑而下,而这条路径四处都有人把守看管,此人能够独身上来,莫非这些要塞都已被其攻陷了?想到此处脱口问道:“阁下是谁?怎生上得峰来的?”
那美fu一笑,指着娄之英道:“这人是我兄弟,适才听闻你要杀他,我特来助拳。”娄之英见是她到,心中一宽,这时也无暇寒暄招呼,高声道:“大姊,这人身上的机括暗器十分了得,剧毒端的见血封喉,万不可轻视。”
风泣血见这美fu是娄之英的帮手旧识,心中更加骇然,挂念儿子的安危,不敢使蜂锥取对方性命,暗忖这个年轻女子未必有什么能为,当可制服她问个清楚,宝剑一划,挺身直刺过来。那美fu并不慌张,待她剑到,也不亮兵刃,伸出二指一挥,点向她持剑的臂肘之间,这一指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是极其高明的招数,风泣血若继续直刺,美fu手指向下半寸,便可点中她少海穴,若收剑回斩,那美妇上移两寸,就会点中她青灵穴,虽然这一指未必有宝剑迅疾,但风泣血却不敢铤而走险,急忙向旁一飘,横剑挥扫,正是一招望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