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的罪孽,本该由贫道师徒偿还,何须报应在他人身上!只是时过境迁,当年伐朱同盟的诸人,大多都已不再了,这四名弟子料来也该有六十多岁,不知他们为何经年隐忍不动,直到如今才对武林发难。”
卓浅道:“弟子猜想,必因朱氏宝藏的事重现江湖,才引发了种种风波,便连本观也受到了牵连,这宝塔正是个不祥之物!”
苍阳子打了个道门稽首,道:“贫道与二位有缘,今日得机,能将往事一吐为快,这数十年的罪孽,总算没掩进黄土之中。两位既要追查朱氏一门的恩怨是非,宝塔正是线索之一,不必还与敝观了,便请拿去罢。”
娄之英本就要向鹤鸣观借用宝塔,这时见对方主动开口,自是喜出望外,向苍阳子和卓浅行礼叩谢,虞可娉忽道:“前辈,适才听你讲说,朱七绝连番抓住吉青吉大帅,却并未下手伤他,他摆奇门五行困住群雄,初始也并未痛下杀手,可江湖上人人都说他勾结敌国、残害忠良,到底此人是忠是奸,前辈有何高见?”
苍阳子淡然一笑,道:“当年中原乱世,咱们江湖草莽,哪里分辨的清这些庙堂是非,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只是枳句来巢,空穴来风,要说此人和金人毫无联结,那也不对。这些大是大非的功过瑕瑜,贫道不敢妄言,便烦劳二位施主去探究真相了。”
娄虞再次叩首施礼,正要起身告辞,卓浅忽道:“两位且慢,贫道有一事相求。这些往事是我师徒所为,世人若嫌若骂,自也无可厚非,但我二人仍是鹤鸣观的弟子,此事关乎敝派百年声誉,若无必要,请勿对他人言说,还望两位成全。”
虞可娉道:“前辈放心,其实当日武林群雄合谋伐朱,大伙都是汪洋上的孤舟,只能随风摇摆,便有忤逆侠义的事,也非两位前辈个人过失,何况前辈又有忏悔之心。这是贵派私隐,本不用和晚辈交待,前辈既已将心明月,晚辈又岂会好赖不分,行妄口巴舌之举?”
苍阳子师徒见他俩答允,这才放下心来,卓浅又道:“明锐,今日你听了本派的大秘密,从今往后,便只能烂在肚里,任谁也不可讲起,知道了么?”
明锐吓了一跳,颤声道:“若是……若是掌门问起,也不可说么?”
苍阳子道:“掌门师侄若想知道,数十年前便就问了,明锐,除你太师祖外,你是本观知道此事的第四人,这事虽有损本派清誉,但冤者仍需昭雪,待我师徒百年之后,你可将此写入观志之中,以警后人。”
明锐忽然被委托了这么一个重任,还要在一众长辈师兄弟面前保守秘密,不禁又是惶恐,又是兴奋。苍阳子又道:“两位,贫道久居深山,习惯了清静,今日恕不远送。盼二位旗开得胜,早日破获大案,为武林除害!”
娄虞拜谢告辞,明锐推着残车,行到谷口,又与卓浅道别,三人回到前山,卓清见了众人神情,已知此行颇有收获,但他决口不问,更不提宝塔一字,娄虞都暗暗钦佩。当晚卓清摆下素宴款待贵客,三人吃罢歇息,第二日起身,严久龄要到川内各派送柬,娄虞与他分道扬镳,赶往隆州虞家,路上娄之英颇为忐忑,虞可娉看出他的窘态,故意岔开话题,道:“大哥,你听了苍阳子前辈所述的朱家灭门经过,作何感念?”
娄之英沉吟道:“这两位前辈是当年惨案的亲历者,且这数十年都在反思悔过,他们所说的话,料来都是实情,我听来只觉此事颇为蹊跷,人人都说朱七绝罪大恶极,可这位千手圣侠为人到底如何、是否果真是通敌卖国的大汉奸,只怕其中另有文章。”
虞可娉有意问道:“大哥,你说此事蹊跷在何处?”
娄之英道:“我听来听去,此事的根源,都是由吉大帅口中的义士引发,但此人是谁,究竟是忠是奸,却无一人知晓,若一切都是他在捣鬼,那吉大帅也好,群雄也罢,便连朱家的人在内,岂不都死的冤枉?”
虞可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