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浅一怔,回身道:“你如何得知?”
虞可娉道:“晚辈有一位朋友,当年的事他曾亲眼目睹,是他告诉我的。”
卓浅眉头一皱,眼中现出警觉之色,道:“此人是谁?”
虞可娉道:“这人是咸平乡下的寻常村民,叫做陆广,只怕前辈不会认得。”
卓浅拼命回思,却想不起江湖上有这号人物,疑心是虞可娉空口诳人,本打算一笑了之,可沉吟了片刻,只觉事关体大,不得不问个明白,于是调转回来,道:“两位来找恩师,有何贵干?”
娄之英道:“贵观前日丢失的宝塔,因缘际会之下,落在了晚辈手中,如今特来归还,卓清仙长说此事需苍阳子前辈做主,是以晚辈才来冒昧求见。”
卓浅脸色狐疑,犹豫了片刻,道:“恩师这数十年潜心清修,一向不见外人,你们走罢。”
娄之英见他如此执拗,心中无计可施,虞可娉则道:“卓清掌门指明宝塔由苍阳子前辈定夺,既然见不到他老人家,那我们也不敢私自留在手中,就请前辈替我们呈上。”微一示意,娄之英心领神会,从怀中将宝塔木盒拿出,放在手中。
卓浅并不去看,摇头道:“此物也非恩师所有,乃是从外面拾来的,既已丢了,那也无需索回,你们拿去罢。”
虞可娉道:“既然如此,晚辈正欲凭这宝塔查找朱氏灭门一案的线索,那么此物便先由晚辈保管,待查明了事情真相,再来贵观归还。”
卓浅听出她话中有话,盯着她双眼道:“你此语何意?这玩意又和朱七绝怎地相干了?”
虞可娉道:“晚辈适才说了,当年有位朋友,曾在朱家亲眼目睹灭门一事,这宝塔也是他曾见过的物件,如何会不相干?”
卓浅闭目沉思,一时间天人交战,宝塔的来历他自十分清楚,这事并非光彩,想到鹤鸣观百年的声誉、恩师数十年的闭关、自己后半生的疾苦都与其息息相关,把心一横,低声道:“你们要拿它去江湖上兴风作浪,这事我可做不了主,须由恩师决断。”
娄之英听他松口,心中大喜,卓浅顿了一顿,又道:“不过你们说要查朱氏一案,我却凭甚信你有此本事?这样罢,贫道便守在谷口,你们若能跃我而过,那便带你们进山,若是不能,那两位便请就此断了念想,立下誓言,不要再查朱家的事了。”也不等对方答应,从残车背后摸出一副精钢拐杖,左右一点,竟飘然站起。
娄之英一看他的身法,便知此人虽然断了双腿,但修为之深,不亚于武林顶尖高手,心中倒生了几分怯意,虞可娉却道:“好,就这么办。大哥,你全力以赴,若是不成,那咱们听天由命。”
娄之英受她鼓舞,也下定了决心,束一束衣衫,便要下场,卓浅道:“贫道身有残疾,不得已而用这副拐杖,但我长你几十岁,功力自也比你深厚,一来二去,还是贫道占了便宜,你若空手对我,输了必定不服,也请亮兵刃罢。”
娄之英知他说的在理,不敢托大,从腰间摸出如意棍,一按机括,短棒见风而长,猛地变成了一条长棍。卓浅见他这兵刃诡异奇特,世所罕见,也不禁暗暗称奇,拐杖轻轻一点,向左飞出一丈多远,守在谷口,道:“进招罢!”
娄之英见他轻功不亚于健全之人,心中更加谨慎,将如意棍一挺,直条条向前一刺,卓浅吃了一惊,这一招看似平平无奇,然则方位角度恰到好处,任自己防御、躲闪、抑或抢攻,对方都有无数后招变化,总是不失先手,这才知道眼前这青年并非泛泛,于是钢杖一横,将长棍格开,两人便斗在了一处。
娄之英自在熊山受胡布施指点后,这几日除了赶路,每晚都勤修苦练,此时初临战阵,终于得以施展,一条长棍使得虎虎生风,卓浅看似不如他急捷迅猛,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仿佛慢慢腾腾,但每一杖挥出,都暗含内劲,将对方招数尽都化解。娄之英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