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高胆大,仍孤身前去救人,好在金国一心要套问细作机密,亦不曾想过有人胆敢劫牢,是以既没对龚温过分施刑,也未加倍戒严,倒让吴浴一击得手,总算把人救出。吴浴深知闹出如此大案,金人必不肯干休,不敢让龚温独自上路,索性护送他南回建康老家。本来一路顺风顺水,也没什么特异,哪知行到金宋边境,竟生出一件事来。
当年龚温被机宜司北派潜伏,其实并非一人,乃有同僚相携,其中有一个叫做曲荷,跟他年龄相仿,正是他的力助,他二人配合默契,讲话投机,在异国行此干冒大险之事,早已成生死之交。龚温案发后,不曾供出一人,是以曲荷等并未受到牵连,这次被高手救出生天,本拟逃回家后禀明朝廷,再暗中将部属召回,不料奔到边境,曲荷竟也赶了过来。相问之下才知,原来龚温越狱后,曲荷亦为金人所疑,未免夜长梦多,他也来了个不辞而别,偷偷赶往故国。龚温见他能自行脱险自是十分高兴,两人由吴浴带着,避过重重关卡,安安稳稳地渡过淮河,终于回到了大宋境内。
既已脱离金国,众人便放松了下来,渤海派久在海上营生,近些年与扬州船帮往来密切,吴浴和夏侯南更成了莫逆之交,他几年没来江南,这时见已无风险,便提议先去扬州找老友一叙,龚、曲二人自无异议,三人顺着运河南下,不日已到扬州,登门一会才知,夏侯南正在帮中养伤。原来早前在徐州时,阿兀曾和夏侯南因金兵虐待百姓交手,当时阿兀故意卖出破绽,做戏放了一众百姓,此事后被黄逐流得知,大雨夜破庙中与夏侯南定下赌约,腊月初一要他和阿兀正式比武较量。两个月前,夏侯南北上赴约,与阿兀大战了一场,六十合后被其一掌击退,就此败下阵来,阿兀跟他英雄相惜,本不欲伤他,但这一战夏侯南真力消耗极大,回到家后便卧床不起,直养了月余,到今堪堪痊愈。吴浴见老友精神不振,自己又有要事在身,在扬州留了三天,继续启程送龚温回家,这时曲荷突然说他要在扬州城里会一个亲戚,需耽搁两日,然后再自行寻到龚家庄去,于是吴龚二人先行一步,两日前已到得建康府。今日龚温正在处理家务,突听门房禀报说曲荷来拜,急忙和吴浴一起迎接,见他身边跟着一个老者,号称是曲荷远房表叔,二人自也没觉得奇怪,寒暄过后,那老者突然出掌偷袭,总算吴浴功底深厚,躲过致命一击,却因此受了内伤,龚温正惊诧间,早又有几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吴浴奋起迎战,不料先前那老者见了这几人后忽地掉转枪头,相助吴浴和他们斗了起来,拼斗之间,也不知那边耍了什么手段,猛然射出古怪暗器,正要钉在吴浴身上,却被那老者迎过来挡下,硬接了这一镖。此时龚温带着家眷躲进后堂,吴浴和那老者各自负伤接战,眼看就要抵挡不住,恰逢娄之英和三雄赶到,才就此解围。至于曲荷为何不知去向,刘振为何偷袭吴浴却又替他挡镖,丁残云等因何与此事扯上干系,这些吴龚二人便不得而知了。
盖和愤愤地道:“那姓曲的奸贼处心积虑,打一开始便要暗算掌门和龚先生,我们便因知晓内情,才特赶来阻止,没成想还是晚到了一步。老二,你便将过往情由向掌门陈说一遍罢。”
老二盖单在三兄弟中向来稳重善言,听到大哥吩咐,便从头说了起来。当日吴浴接到书信,三雄也跟着为之一振,他们自投到渤海派后鲜有离岛,上次去中原找阿兀报仇,结果弄得重伤而归,这半年在岛上静养,早已憋闷坏了,这次得到机会,自嚷着要一同前去。吴浴却想劫狱不比比武打仗,应低调行事,讲求速战速决,三雄鲁莽暴躁,带上只怕反倒出事,索性严令三人镇守家中,不得追随。吴浴离开四极岛两日,三雄越想越不甘心,不顾晁万鲲劝阻,自行出海来到中原,他们本就是契丹后裔,在大陆有不少远亲好友,到中都寻着一个至交略一打听,那人恰好在金廷做官,知道不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