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娄之英已将众人带回,虞可娉道:“葛掌门,我让晴姊姊效仿赵公子奔走的形态跑过,你果然认错,可从这里看清门洞对常人来说易如反掌,你还有何话讲?”
葛威低头不语,虞可娉又道:“葛掌门,想是你眼有疾患,你站在此处,连男女都分辨不清,当年如何肯定跑过的是郡主和卫东来?”
葛威道:“我……老夫年岁大了,丧子之后悲痛交加,就此害了眼病,以致今日辨认不清,当年却并未看错。”
卫喜道:“事到如今,葛掌门还要强辩,你却莫要忘了老汉这几年经营什么营生!我先前早就查过,九年之前,余杭崇贤庄大火,当时葛掌门便在庄上做客,恰巧撞上了这无妄之灾,被浓烟熏坏了眼睛,从那时起,这双招子已不得便了,三丈之外便难以视物。这九年间,你偷偷在临安各处求医,百杏林、三笑堂都曾为你诊治过眼疾,你以为老汉会不知道?七年前参加王爷寿宴时,你患病已久,如何能看清跑过的是不是吾儿!”
葛威被他戳穿痛脚,只觉无言以对,卫喜向众人扫视一眼,怒道:“诸公先前拍着胸脯,在老汉面前信誓旦旦,直言当年做供问心无愧,乃是出于公义,现今还有何话说!你们个个都只会臆想,添油加醋地编排证词,居然毫不愧疚,若非老汉将你们聚集于此,只怕一生也都想不起来!葛威,你堂堂一派之主,想也不想便在堂上当众扯谎,实是不知所谓!你便据实说了自己患有眼疾,又有谁笑你来!”
虞可娉道:“我猜葛掌门并非怕惹人笑,而是不敢说出实话,不得已而信口雌黄。”
众人皆愣,不知此语何意,虞可娉又道:“我曾破获葛掌门家的凶案,对葛家内情略知一二,据闻十定门掌门乃是一脉单传,葛掌门与胞兄的恩怨纠缠,便是因此而来,葛掌门曾处心积虑让少主之位落在葛公子头上,为此不惜累的自己侄儿惨死在熊掌之下。七年之前,葛公子尚且年幼,葛掌门怕自己患有眼疾一事被人拆穿,若被赶下掌门之位,必无法传位幼子,只能由兄长葛姜接任,到时候大权旁落,那可有的说了,是以便硬着头皮在堂上做了伪供,葛掌门,我料想的对也不对?”
葛威叹道:“犬子和大哥都已逝了,事到如今再多隐瞒也是无用,虞小姐说的没错,当年我确是怕被人知晓,眼疾乃是重患,若让世人知了,如何还做得了掌门?是以才违心说了谎话。不过当日我的确看到有两人一前一后从门洞跑过,后来凶手被捕当场,我便猜想这二人不是郡主和卫公子又会是谁?但现下来看,那不过是老夫无端的臆测,着实做不得数。”
卫喜听得怒火攻心,冷冷地道:“好一个无端臆测!你们个个都信口雌黄,在公堂之上不说实话,让吾儿一个大好青年,便这么稀里糊涂的下到死牢,你们所说的公义何在!良知何在!”
盛春林道:“卫老汉,你也莫要如此武断,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难言之隐,他们没讲实话,也是各有因果,并非有意为之。何况便再怎么添油加醋,说的也不过都是些旁证,唯有盛某可算人赃并获,将令郎当场抓了现行,接下来便由盛某来说罢。”
虞可娉道:“好啊,我早就想听盛大人陈说供词了,咱们便去案发之地推演推演。”
众人一齐来到花苑北首的假山之处,此处虽只是在海外荒岛仿建,但众人想到当年郡主便是惨死在这一模一样的山石旁,心底都涌出一丝丝寒意。娄之英此时才得以仔细打量这所谓的案发之地,见这里假山林立,离最近的厢房也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