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改名为吕子夫,做些小买小卖度日。后来也是我时来运转,小生意几番折腾,竟慢慢成了气候,我有了闲钱,便不断托人查找老翁,可找了数年也没他的踪影,也不知他究竟是死是活。
就这么过了几年,有次一个舒州府怀宁县的商户请我做客,我本有事想要推脱,但不知怎地,竟鬼使神差答应了他,现下想来,只怕是天意如此,要让我在此与老翁重逢。怀宁本就不大,我和商户欢聚之后,独自在街上闲逛,突然见到一人,身形面目极像老翁,我悄悄跟着,眼见他进了广记米铺,忙使钱托人打听,一问之下,此人竟真的便是老翁,也不知当年他如何从劫匪手下死里逃生来到怀宁,更不知他有没恢复记忆,想起往事。
我得了老翁的下落,回庐州后便着手筹备,欲把生意产业俱都搬到怀宁县来,半年之后,我来到怀宁,期间暗中查访得知,广记米铺的老板陆广,乃是老翁少年时的至交好友,老翁那时不知怎么躲过劫匪追杀,独自一人来到庐州打杂糊口,幸喜被陆广撞见接他来到怀宁,老翁神智倒是慢慢恢复如常了,丢失的记忆却始终没有找回。我见他仍不认得自己,也就不急于和他相见,自在县里经营自己的买卖。
后来陆老板无故失踪,店里缺了主心骨,便由老翁主持大局,几年折腾下来,米铺逐渐衰败,我早先在米行商会上便已和老翁相交,他虽记不得我,但想是脑中终归有些印象,对我十分亲切,我见他经营米铺吃力,便提议收并广记,仍由他做老板掌柜,可他坚决不受,只肯在店里做个帮闲,我也只好顺着他意,由他喜好行事。
后面的故事不消多说了,在座的诸位也都清楚。邵掌门回到天柱山误伤了老翁,心中感到过意不去,极力张罗要给老翁开个豆腐店,我见老翁心动,自是不遗余力的出钱使力,还分派自己的伙计过去帮衬。及后见豆腐店开的也算红火,老翁干的自得其乐,我也觉欢喜。只是每每见到老翁为失忆苦恼,诉说自己所记又时常被人嘲笑,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几次欲和他讲述往事,助他恢复记忆,可一想起他常说什么换头再生之术,足见迟银川凶案令他印象颇深,却又感到害怕,是以一拖再拖,直到今天,才对你说出实情。
老翁!翁老弟!哥哥十分对你不起,二十年前使计利用于你,害的你被震坏脑子,记不得前尘往事,这数十年来又始终不肯对你袒露心声诉说真相,哥哥心里一直愧疚难当。老弟,你便怨恨哥哥,那也是我咎由自取,只盼你能真的想起往事,不要再做一个失忆之人,哥哥便去官府吃那陈年官司,也是无妨无悔了!”
他洋洋洒洒说了这番长篇故事,在场众人都听得呆了,吕子夫自己说完,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几近虚脱地坐在椅上,神情却甚是祥和,隐隐有解脱之意,一时间大厅内竟声息皆无。
过了良久,翁仁才张口说道:“老哥,你和虞小姐说的这些,确能将我在梦境的所见讲通,但我……我……似乎对这些事有点印象,却又完全想不出来,我……我……吕老哥,就算你说的一切属实,这些年来你对我的照看扶衬,也都够了,何况若按你所说,我脑子受伤乃是天灾,遭遇匪徒走失也是意外,并不关你的事。自打陆大哥没了踪影以后,这许多年来,你也帮的我够了。”
吕子夫苦笑着摇了摇头,邵旭道:“看来老翁的身世,十有八九已算尘埃落定,只是吕老板也只知西域以后的事,老翁青年时的记忆,既然他自己回忆不起,那也没什么办法,只好顺其自然了。”
翁仁紧皱双眉,道:“邵掌门,我……我听了这些,脑中隐隐约约有些念想,也不知&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