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躲闪,多少有些慢了,被贺英两指扫中,直是痛入骨髓,才知此人是个劲敌。当下沉稳心神,将胸中所学一股脑使将出来。
二人斗了十来个回合,吴车倌又是一刀直上直下的劈来,贺英不再闪避,举起鞭柄一抗,那鞭柄是纯钢所制,吴车倌这一刀用力过猛,斩在鞭柄之上,便觉好似劈在了岩石上一般,叮的一声,短刀早已飞出两三丈远,在粗树上一撞,掉落在地。
吴车倌震得右臂发麻,低头一看,虎口已有鲜血流出。贺英将长鞭向地上一放,道:“你没了家伙,我也不来占你便宜,咱们赤手再来打过。”
吴车倌此时才知,自己这三脚猫功夫委实不堪,和对方实是差的远了,自己输了还不怎么打紧,要是累的端木家大娘子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糟糕至极,适才真该催马逃离此地才是,但此时懊悔已是无用,只得握紧双拳,准备再和贺英交战。
两人刚要接手,忽听远处传来马蹄声响,众人扭头一看,只见山脚尽头又来了两匹大马,一匹上头坐了一个妙龄女子,另一匹则拉着一辆大车,正是此前娄之英、邵旭惊走向东的那驾马车。
吴车倌远远见那女子到了,突然如释重负,仿佛又神气了起来,高声叫道:“二小姐,这一伙歹人想要逞强,为难咱家大奶奶!”
那女子听到了吴车倌呼救,却也并不慌张,慢慢催马来到众人面前,陆广、厉知秋等人这才看清,原来此女不过二十来岁,身穿一套淡蓝长衫,一张圆脸生的眉清目秀,一头秀发乌黑亮丽,鼻小唇红,宛然一副江南小女子的模样,只有眼角眉梢带着一股英气,和寻常女孩颇为不同。
那女子环顾众人,张口问道:“请问哪一位是陆广?”
陆广微一错愕,随即挺身抱拳道:“老儿便是。未敢请教姑娘雅号?”
那女子在马上略略欠身,道:“我叫端木晴,东钱派端木仲乃是家父。今日我陪嫂子扫墓祭拜先兄,回程时恰遇惊马,我催马追过去将牲口制服,查看车里的安危,才知里面坐着的是我表弟邵旭。听表弟说,阁下自称和我姨丈邵落归是至交,那缘何不肯到鄙府前去坐坐?”
陆广见事发有变,远非自己先前所料,眼珠一转,嘿嘿笑道:“不敢叨扰。老儿其实是邵家的米供,邵家向来先预支米钱,每月凭老儿米铺所开收据结账。如今邵家落败了,老儿想把收据拿回,所应钱银一并奉还,还请端木姑娘行个方便,让老儿细细查看下邵掌门的遗物,我们拿了收据便走。”
端木晴又再细细打量陆广一干人等,直看的陆广浑身都不自在,只得又嘿嘿干笑了两声,刚想续说,只听车内有个孩童叫道:“端木姊姊,你莫听他胡说,他便是一心想瞧邵掌门的遗物。”这声音一听便知,正是前面戏耍自己的顽童娄之英。
端木晴点了点头,道:“尊驾若肯赏脸,便请一同到鄙府一叙,我爹爹是七大派掌门之一,万事必会秉公办理,绝不会亏欠你一丝一毫。尊驾若是另有要事,那小女也不强留,便请你们让开,我自带表弟回去。”
陆广知道今日必要撕破脸皮,只要自己得逞,便躲进深山老林静静参详,也不必怕他什么七大派八大派。他知道此女是东钱派掌门的千金,武功自是非同一般,喽啰兵上去再多也不济事,便冲贺英喊道:“贺兄弟,莫要理那车倌了,你来验验东钱侠女的本事,此人只怕身怀家传绝学,你可务须小心!”
贺英向吴车倌略拱了拱手,吴车倌哼了一声,道:“你要自讨苦吃,那可说不得了。”贺英拾起地上的长鞭,向端木晴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