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大人都走了,窗外的阳光刺眼,大丫从被窝里爬出来,肉乎乎的手揉了揉眼睛,身旁的二丫睡得正香,嘴巴一张一合,脸蛋粉扑扑的,活像个软糯香甜的糯米团子。
大丫从炕上爬起来,懂事地给自己穿衣服,穿鞋子,梳头发。
走出门,打了一盆洗脸水,放在炕沿儿边上,大丫踮起小短腿,晃了晃睡懒觉的二丫,“妹妹,别睡了,太阳晒屁股了。”
二丫不知梦到了什么好事,咧开的嘴角流着晶莹的口水,听着大丫的呼唤声,缓缓从美梦中醒来,张开迷蒙的眼珠,看向大丫,“姐姐,你干什么呀?”
大丫理了理妹妹蓬乱的头发,“奶她们走了,咱们也该起了。”
小婉姐姐说过,五叔叔这两天会醒来。
娘和奶不在家,她们要照看好五叔叔。
二丫扁着小嘴,显然没睡醒,歪歪斜斜坐在炕上,任由大丫帮她穿衣服,闭眼砸吧着小嘴,回味道:“姐姐,我梦见爹回来了,还给咱俩带了酥糖,可甜了。”
大丫也喜欢吃酥糖,一边帮妹妹系扣子,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大丫二丫收拾完后,牵着手,刚迈出门槛,打算去瞧一瞧五叔叔,就听“噗通”的一声闷响。
“五叔叔怎么了?”
大丫二丫心里一紧,忙撒开腿,直奔朱老五的屋子跑去。
朱老五目光前所未有的凝重,此刻正在翻箱倒柜,脑中回响着这么多年来的遭遇,一时间骨鲠在喉。
简陋的屋内,除了一张瘸腿的桌子,就只有墙角边上,装衣服杂物的破木箱子,已被他翻了个底朝天,却找不到自己想要东西。
“去哪儿了?”
“到底去哪儿了?”
桌上的茶杯碗盏被他不下心撞落在地,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一浪接着一浪,不给他喘息的余地。
动作过大,牵扯到头上的伤口,包扎好的纱布溢出血丝,看起来猩红刺目。
“疼。”
朱老五捂着头,两腿岔开,瘫坐在地,等大丫二丫跑进来,见到的就是朱老五抱头哽咽的画面.........
……
吴翠翠等人来到镇上后,先去集市卖炸鸡。
县衙不是菜市场,并非想进就能进的。
况且,去县衙之前,她要打听清楚情况。
小婉和朱大妹都戴着兜帽,脸蛋裹得严严实实。
张氏刘氏在摊前忙活招呼客人,吴翠翠负责收钱,空闲时,和客人聊几句,话里话外都是在打听县衙里传出来的动静,以及那位从京城来的摄政王。
小婉和朱大妹坐在后面的台阶上。
天气热,兜帽是棉布做的,遮在脸上,闷死人了。
朱大妹抱怨地扯了扯兜帽,若非她的毁容脸无法见人,才不愿意戴这东西出门。
旁边的小婉,抱着膝盖,一动不动,盯着两只打架的蚂蚁,看的目不转睛。
朱大妹扭头瞥了她一眼,试探问道:“小婉姑娘,你什么时候给我治脸?”
吴翠翠应该和她提了这事吧?
昨天,她看见小婉卖了药材,应该是给她用的。
她眼巴巴等了一晚上,什么都没等到。
朱大妹很不爽!
她的活儿可不能白干,吴翠翠和她娘家亲戚要是敢耍她,她就和她们拼命!
小婉心里压着事,想的入神,没听到朱大妹的说话声。
朱大妹问了好几遍,没得到小婉的回答,气得她皱起眉头,但又不敢当场翻脸,毕竟她有事相求。
小婉不回答,朱大妹只能憋气地等着。
等炸鸡摊前的客人走完了,刘氏和张氏整理好今天客人预定好的炸鸡数目,吴翠翠给了妯娌俩一吊钱,“带着大妹,你们推车去附近的摊位转一转,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买完了先回家,大丫二丫和老五在家,家里没大人,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