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过得去。
听到吴老二夫妻俩要借钱,脸色瞬间垮了。
听到吴老二夫妻俩要借十五两,全家瞬间不淡定了!
就算把他们全家都卖了,也拿不出十五两银子!
吴老二夫妻俩不是来借钱的,是想吓死他们一家人的。
落魄站在娘家门口,吴老二媳妇急的眼睛都红了。
“当家的,这可怎么办啊!”
娘家是最后的倚仗,现如今,最后的倚仗不仅不借他们钱,还要和他们夫妻俩断绝关系,撇清关系。
吴老二攒着拳头,站在原地,又恨又气。
关键时刻,没一个能靠得住的。
......
码头。
吴二壮年纪大些,吴三壮比大丫二丫大三岁,过了年才八岁,圆滚滚的身子行动不便,麻袋比他个子都高。
别人都是将麻袋甩到肩膀上扛走,他年纪小,抬不动,只好用两只手扯住麻袋角,咬牙拖着往前走。
监工们手里拎着一根牛皮鞭子,鞭子沾了水,打在身上更疼。
来这儿干活的,几乎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被卖进来的。
因此,监工们对待这些人也不算客气,嘴里骂骂咧咧,呵斥众人快点,耽误了工期,不仅没工钱,他们还要倒贴给码头钱。
吴三壮离开家后,就被赌坊丢到了码头,没人在乎他和二哥能否吃饱穿暖。
码头挤满了人,他们兄弟俩没地方睡觉,昨晚硬生生在棚子外的冷风口蹲了一宿。
吴三壮脑袋晕乎乎的,觉着身子冷,脚下像是踩了一团棉花似的,没了往日在朱家村嚣张跋扈的劲头儿,一个踉跄,四仰八叉摔倒在地。
“起来,别装死。”监工不耐烦地踹了吴三壮小腹一脚,没好气道。
“再不起来,老子抽死你!”监工吹胡子瞪眼睛。
吴三壮抿着嘴巴,想哭不敢哭,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忍着身子的不适,伸手去扯地上的麻袋。
吴二壮累的气喘吁吁,一回头,看见脸蛋红的不正常的三弟,忙丢开麻袋走过来,“老三,你怎么了?”
监工见状,一鞭子甩下,“谁让他娘的你过来的,给老子把麻袋捡起来。”
“啊。”吴二壮痛叫一声,后背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瞬间染红了单薄的夏衣。
吴三壮从未受过这种苦,当即眼泛泪花,想要逃离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一把抱住吴二壮,失声大哭。
“二哥,爹娘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回家?”
吴三壮从未如此想念过朱家村,想念过生自己养自己的爹娘。
吴二壮吸了吸鼻子,哄道:“快了,快了,爹娘很快就会来接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