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莫不臣的逼迫,桃卿自然不会屈从,两人很快就不欢而散了。
这回桃卿强忍着没有再对莫不臣动手,而是转身就走,莫不臣摇摇晃晃地起身欲追,但他的身体太虚弱了,没走几步就跌坐下去,只能望着桃卿越走越远。
白鹿在原地踏了几下蹄子,心中踌躇,不知自己该留下来照顾莫不臣,还是赶紧追上桃卿。
“去找他,我这里用不上你。”莫不臣闭上眼睛,将身体蜷缩起来,遮住虚弱苍白的面孔,“说不定又哭了。”
白鹿当然知道他说的后半句话指的是谁,便不再犹豫,转身离去,飞快地追上了桃卿。
桃卿的眼尾有点红,但没有哭,而是气的,正坐在花丛边愤愤地咬着蜜饯出气——他揍不了莫不臣,也不想毁坏其他东西泄愤,就只好把蜜饯当成莫不臣的肉来啃。
白鹿走了上去,贴着他趴了下来,将头枕在他的大腿上,示意他摸摸它的毛纾解心情。
它的身体既暖和又毛茸茸的,桃卿一怔,轻轻地抚摸着它,心情果然好转了不少。
他忍不住抱了抱白鹿的脖颈,对它撒娇道:“要是没有你陪着我,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白鹿舔舔他的手心,温顺地吃掉了他喂给自己的蜜饯,问桃卿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桃卿面露迷茫和失落之色,低声说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莫不臣昏迷的时候,桃卿只盼着他快点醒过来,可如今他真醒了,桃卿却拿他更加没办法,来硬的不管用,来软的他自己不愿意,到头来又回到了原点。
不知坐了多久,桃卿的腿有点被白鹿压麻了,于是他拍拍它的脑袋,示意自己要起身。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桃卿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带着白鹿返回宝石林,却发现莫不臣又一次陷入了昏迷,纵使他有再多的话要说也只能咽回去了。
好在自从这次苏醒之后,莫不臣就会时不时地醒来一会,但醒来的时间毫无规律,有一次桃卿深夜突然惊醒,睁眼就看到莫不臣就坐在他的身边,幽幽地盯着他看,吓得他险些扇了他一耳光。
外界又过去了数十年,莫不臣的身体好转了不少,大部分时候都能保持清醒的状态,身形也长大了一些,变成了十岁左右的小少年。
一旦恢复了些许气力,他就不甘于只是看着桃卿,总会趁着桃卿松懈的时候一把将他抱住,或是亲吻他,直到桃卿逃走或是打晕他才会停下。
时日久了,桃卿越来越受不了莫不臣这等做派,实在被逼得气急了,就抽出利刃警告莫不臣,若是他再敢靠近,自己就一刀一刀地剜了他的肉。
岂料莫不臣不退反进,握住桃卿的手腕,帮着他将利刃插.入了自己的肩头,任由刀尖穿透肩膀。
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布料,莫不臣仿佛没有痛觉,一言不发地盯着桃卿,反倒是桃卿受到惊吓,脸色微白,声音都有点颤了:“快放手!”
莫不臣依言放开桃卿,桃卿也连忙松了手,却不敢动穿透肩头的利刃,还是莫不臣自己拔.出来的。
鲜红的利刃被丢在地上,莫不臣抬起染血的手,抚摸着桃卿的脸颊,对他低语道:“你连伤人都不敢,还怎么活剐我的肉?”
桃卿心里一颤,迅速转过头,躲避着他的手指,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你真是个疯子!”
莫不臣闻言唇角微勾:“你才知道吗?我就是疯子,而你不是,所以你赢不了我。”
他的指尖终究还是落在了桃卿的面颊上,轻轻地游移着:“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我都不会放你走,你要么属于我,要么陪我死,没有第三种可能。”
桃卿不寒而栗,甩脱他的手,拉着白鹿匆匆离开了。
莫不臣站在原地不动,目光始终追逐着桃卿的背影,淡漠如水的琉璃眼瞳此刻却跳动着两簇幽幽的暗火,似是会将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