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击鼓传花’不符合现在的气氛,我们来玩‘抛绣球’吧……嗯,是我自创的说法。”
他将小纸人放在六人之间,用灵力轻点它的脑袋,小纸人便披上了一身大红嫁衣,如同一个即将出嫁的新娘子。
南舟讲解规则:“和击鼓传花类似,新娘停在谁的面前,谁就开始讲志怪故事。”
“讲故事的人是否受罚,和受到惊吓的人数有关:每一次有五个人听故事,假如半数以上的人受到惊吓,讲故事的人就不必受罚,受罚的将会是被惊吓到的人。”
“反之,如果被惊吓到的人没有超过半数,讲故事的人就会受到惩罚,不怕的人越多,他就会喝得越多。”
规则并不复杂,大家都没异议,这个在凡人眼中会显得不伦不类的行酒令就这么开始了。
新娘迈着歪歪斜斜的步子,在众人之间绕着圈的走动,随着它的步子,奇怪的滴水声在他们耳边响了起来,血腥气越发浓郁。桃卿浑身冷飕飕的,正想着南舟是从哪里得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小法术的,突然被吓了一跳——新娘忽然在裴之涣面前停了下来,抛出一颗人头绣球,尖声大笑起来。
这意味着他是第一轮被选中的人。
但裴之涣没有接绣球,而是将它扫落到一边,毫不犹豫地举起酒杯:“我受罚。”
他不讲故事,没人被他吓到,按照规则他要饮尽五杯酒。
酒水是良缘准备的,取来的都是陈年灵酿,度数不低。五杯酒下来,裴之涣如玉的面容泛起浅浅的红,望了桃卿一眼,有着说不出的诱惑,勾得桃卿心里一颤。
“第二轮开始了。”南舟再一点小纸人,充满希冀地说,“前辈们都认真点,给我点面子,不要不讲故事直接弃权啊!”
这一回新娘选中了江清月,将人头绣球抛给她,江清月很给面子地接住了,语气淡淡地说:“我要讲一讲我的亲身经历。”
她讲的是自己和同门师兄下古墓时经历的怪事,光是“亲身经历”这几个字,桃卿就觉得十分瘆人了,何况江清月的语调虽缺少起伏,却极其应景地用法术弄出种种怪音,甚至改变了自己的声线,模拟出师兄和恶鬼的说话声,令人如临其境,越发地可怖。
桃卿越听越紧张,心脏怦怦直跳,指尖的温度已经完全冷了,他敢肯定清月是和南舟学坏了,她以前讲的志怪故事完全没这么可怕的!
江清月神色幽幽,声音轻而缥缈。
“就在此时,我师兄突然感到自己的右肩被人拍了拍,他身后来了人——”
这个瞬间,桃卿感觉到自己的右肩背轻轻拍了一下,不由脸色发白,“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后面有东西!”
南舟同样感觉到自己的右肩被拍了拍,神色骇得不轻,当即拔剑向身后一刺,却落了个空,他的身后什么东西都没有,这只是江清月施加的法术。
江清月为了吓人,给每个人都施加了拍肩的小法术,可裴之涣和宿云涯都怡然不惧,身体不曾移动分毫。
楚幼荷也受到了惊吓,虽然反应没这么大,但为了和桃卿亲近,她假装自己被吓得浑身瘫软,往桃卿的方向一歪。
不过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桃卿坐得不稳,直接身体向前一扑,控制不住地倒了下去,刚好与她错过了。
眼看着他的脸就要扑上宿云涯的大腿,忽然一道法术落了下来,让他的身体悬在半空中,没有继续向前倾倒,扶着他慢慢坐了回去。
这道法术是宿云涯施加在桃卿身上的,他遵守着桃卿所说的约法三章,没有伸手直接扶住桃卿,只是用法术将他托住,关心地问道:“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星桥。”
桃卿拍拍自己的胸口,平复着激烈跳动的心脏,小声地回答着。
其实刚才宿云涯没有伸手,反而让他感到了一丝失落,他是希望星桥能拉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