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夜荒唐之后,天光大亮,逢棠动了动指尖,才发现对方牵她牵的很紧。
就像是预料到她会睡完就跑。
毕竟这事儿对他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
逢棠是真把盛听筠当玩具,每一次只顾她自己快乐,天一亮就走人,还不留钱那种。
所以很多次盛听筠都是一个人醒,一个人从酒店出来,要不是被逢棠咬的地方还在隐隐的疼,那一切就像是个梦。
逢棠难得愿意静下心来陪着盛听筠躺会儿,他大概是做了什么噩梦,连睡着眉头都是紧皱的。
逢棠睡觉爱抢被子,现在也是。被子在她这边都快掉地上了,盛听筠那边却只能堪堪遮住腰线以下的地方。
他的后背线条极漂亮,瘦却不干瘦,脊骨浅浅的凹进去,只是印了伤。
大部分都是小时候留下的。
一点一点的烫伤无法愈合,过了多年依旧留在身上。
察觉到动静,盛听筠颤了颤睫毛。
逢棠的温润指尖停留在他眉心处,看惯了对方红唇热烈的模样,如今素颜朝天的面对着他,年轻的执行官还恍惚了一瞬。
“醒了,要不要再睡会儿?”她收回手。
“……”
盛听筠沉默,整个人懵懵的将怀里的人再抱紧一点,脑瓜子黏糊糊的凑过来,半张脸埋进她颈窝里,含含糊糊的拉长音调:“要。”
其实逢棠也搞不懂自己。
她在外地那几年别说跟别人上/床了,她连舌头都没让人碰过。
充其量就是亲亲唇角牵牵手。
她很开放,对着那些人却着实提不起那个兴趣。
但不知道盛听筠究竟是哪儿勾着她了,让她看一眼就想亲他,碰他,然后睡他。
狐狸精似的。
“抱抱,逢棠。”
大坏种就跟个没有反应的娃娃似的,盛听筠似乎有点不高兴,小幅度蹭了蹭她的下巴,哑着声线迷迷糊糊的要抱。
“知道了公主。”
于是逢棠的手随意的搭上了盛听筠的腰,顺带给他匀了匀被子。
“……”
逢棠猜的没错,盛听筠确实是做噩梦了。
他梦到了第一次和逢棠做的那天。
逢棠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实在遮不住,第二天下午妈妈又忽然进了医院,他着急忙慌的赶过去才发现医院不止给他打了电话,到场的还有盛宏。
盛宏让他去交钱。
然后等到盛听筠回来,他就听见盛宏站在妈妈的病床前说话。
他说你看看你儿子,骨子里跟你一样的贱,你猜猜他是跟谁睡的,是不是上次到咱家来的那个小姑娘?
他说你知道那个小姑娘是谁不,逢家大小姐,就那个出手三个亿让你儿子离他女儿远点的逢家…好家伙,你儿子真出息,居然跟人睡了。
他说你要不醒一醒,跟你儿子比一比谁一晚挣得多?
声音太刺耳了,刺耳到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盛听筠觉得不安,觉得气闷,觉得鼻子很酸。
所以在被逢棠弄醒但没完全弄醒的时候才会下意识的去靠近。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就连身边的温度也变得冰冷。
外面下了雨,不算大,只像是被风吹散的薄雾。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锁骨,然后轻轻的“嘶”了一声。
看来逢棠是真喜欢这对锁骨,她昨晚咬了它们好多次。
房间外也没有人,只有逢棠贴在门把手上的一张浅黄色便利贴,上面龙飞凤舞的落了字。
[今天搬家,晚上联系,外面下雨了,出门记得带伞哦公主。]
没有署名,只有字句末端那个狂妄的笑脸。
盛听筠指尖蜷着,掩在唇边咳了一声。
像是孤寂无往的一盏灯终于被点燃,他低下眼,漆黑清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