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性的将逢棠放在首位,习惯性的先想好一切行为的后果。
她骄傲又肆意,活的明媚似骄阳,她往往想一出是一出,说风就是雨,做事不太喜欢做计划,更不会提前考虑到她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
逢棠闻言又将视线移回来,她坐在床沿,很随意的在脑后绾了个低马尾。
那双桃花眼里没有情绪的时候看起来便冷冰冰的,逢棠懒得回他,便干脆沉默下来。
盛听筠却下意识绷紧了身子。
……他又有哪里做错了么?为什么逢棠又露出了这幅表情——
淡漠的,不耐烦的,无话可说的。
沉默了一会儿,她看着明显不安的盛听筠,叹了口气,难得有些感性的动容。
“你紧张什么?”
盛听筠下意识反驳:“没有。”
“看来我以前真的对你很不好,盛听筠,”逢棠抬指,轻昵的用指节蹭了蹭他眼尾缀着的那颗小痣,像是情人般的情趣,“现在陪你出去走走都顾虑那么多。”
空调没关,冷风抚过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凉的发颤,光透过玻璃映过来,温暖炽热却消散。
她眉眼亦如当年,漂亮的像是野外热烈绽放的单枝玫瑰,逢棠站在他面前,目光坦荡的直视着他。
是啊,很不好。
他家境不好,又是个半残废,那个时候又不爱说话,有意将自己的一切都封存起来,他浑身戒备,将所有人都隔离在外。
只有逢棠不在意这些,即使在他这儿受了挫也依旧挂着那副明晃晃的灿烂笑容。
她最不好的地方只是告诉了他真相,然后毫不犹豫的将他丢弃。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他们之间,他永远都是卑微服软的那一个。
半晌,对方踮起脚尖,纤细的胳膊勾住脖颈,她仰着下巴,附在他耳边,声音很轻:“我是真的想要弥补你,这次无关任何人。”
“……”
他不再出声,只是乖顺的趴在她肩头……他们这次靠近点太过于清醒,盛听筠一垂眼就能看见她细嫩的脖颈。
皙白的皮肤,隐隐可见脆弱的淡青脉络。
他应该张嘴咬上去,在很早之前就应该凶狠的咬她一口。
让她疼了,她就会记住他。
记住他的眉眼,记住他的唇瓣。
记住尖牙刺破皮肤时的痛意。
记住他叫盛听筠,是她裙摆下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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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盛听筠所言,她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这次回来的匆匆忙忙,没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就走了。
在逢棠提及补偿后,他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只是遮住眼睛死咬着牙尖,脑子里乱的要炸开。
他也以为逢棠会发脾气,会以为他拒绝她了,然后骄纵的当场甩脸子走人。
但是逢棠没有。时隔多年未见,她似乎收敛了身上的戾气和锋利的锐芒,只低下了眉,有点失落的点了点头:“……那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先去忙工作了,祝好。”
然后她就走了。
纤瘦的背影透出几分摇摇欲坠的脆弱,像是一阵风就能被她揉碎。
他不自觉的蹙起眉,胡乱垂下眼,内心无比纠结。
上次说补偿他,是因为她想利用他。
那这一次是因为什么。
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她需要的么?
她这次是认真的吗?
本来他想静心去拆了合作伙伴寄来的邀请函,可视线触及ems包装上的文字,却全是对方离开时,冷淡悲伤的桃花眼。
像是初春时节,冰雪还未完全消融时掀起的微冷的风。
她从高中时就是天之骄女,在学校里有朋友顺着我,家里有家人护着宠着,她是被人捧在掌心里长大的。
所以她没受过什么挫,更不可能吃过什么苦。
上高中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