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惊砚就像个背景板。
关于合同上的细节,他像是完全不在意,只是盯着一个地方看,不知道在乱七八糟的想什么。
逢棠看着对方精致的五官,无聊的托着脸,指尖点点下巴:这家伙真是个容貌惊艳的呆子。
估摸着哪一天被卖了还得替人数钱。
……噢等等。
逢棠想到了什么,换了只手托脸,而后有一种同情的眼神,再次落在了周惊砚脸上。
不巧,他现在就差不多被卖了。
这呆子还搁这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
合作很快敲定,双方站起来友好的握爪。
逢棠自然也站起来了。
温热掌心相贴,女人冷白细长的手指轻握住对方指尖——骨节分明漂亮,指甲修剪整齐。
她坦荡的再次对视上那双漆黑的眼,意味不明的笑:
“周惊砚,我们合作愉快。”
她的声线偏冷调,像是山尖上最为纯净的一捧细雪。
“……合作愉快。”
周惊砚慢吞吞的垂下眼,然而对方已经适时将手松开。
余温似乎还停留在指尖。
不愧是逢总。
他将视线从对方离开的背影上收回。
相比网络上那些少的可怜的照片,她本人分明更为惊艳,盛气凌人,美感极具危险的侵略性,眉眼之间漂亮的近似嚣张。
年轻的顶流抿了抿淡绯色唇瓣,眨眨眼睫,目光乱瞥。
就在这时——
他的视线顿住,漂亮的丹凤眼一眨不眨的盯住对面桌上的一块玫瑰金的女士手表。
他倾身,想了想,伸手给它扒拉过来。
然后盯住它,非常不理解的皱紧了眉。
周惊砚:“???”
干嘛,替节目组付定金吗?
**
逢棠上了车才发现手表落在周惊砚那儿了。
但她懒得回去拿。
此时正是中午,阳光正毒辣。
昨晚傅楚遇不知道抽什么风,大晚上的专程打电话来跟她抬杠。现在整个人一闲,困意就慢吞吞的将她包围,不过盛听筠的公司地址离得不远,她刚闭上眼就到了。
“……”
令堂的。
美人面无表情的推开车门。
站在美轮美奂的大厦门口,她突然看到傅楚遇走出来。
逢棠:“?”晦气!
更晦气的是傅楚遇也远远的看见了她。
隔着一层玻璃,他似乎还对她翻了个白眼。
逢棠:“!”讨打!
整座大厦富丽堂皇,装修风格低调却极具内涵,她直直的走进电梯摁了顶楼。电梯里此时只有她一个人,屏幕上冰冷的数字一层一层的跳。
一路上没有人拦她,很快她就到盛听筠办公室门口了。
门敞着,逢棠正准备礼貌性的先敲敲门。
里面的年轻男人似乎在低头处理公务,鼻梁上架了副眼镜,垂着眼,清瘦背脊挺直,比起以前他似乎长大了不少,只是身上那股子清透干净的少年感依旧令人感叹。
她认识他的时候就是这么个性子。
慢热,不爱说话,沉稳可靠。
这么多年了,令逢棠觉得不可置否的是,在她遇见过的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里,盛听筠是唯一让她觉得安稳踏实的一个。
准备敲门的手停在半空,她站在门口心安理得的瞅了他两分钟。
美色。
这张脸真是戳她肺管子上了。
还是盛听筠被她盯得受不住了才主动出声。
骨感漂亮的长指将眼镜摘下随意放在一边,没了那层薄玻璃片儿的遮挡,他的瞳孔便显得愈发漆黑沉寂,目光遥遥对上,年轻的执行官不自觉颤抖了下羽睫。
“……在门口站着做什么,进来坐吧。”
他的耳尖被她直白的视线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