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勾了勾，这才像一个女人面对爱人时候，正常的样子吧？
她的手指也是轻柔又纤细的，在他的伤口处滑过，似蝴蝶翅膀在撩动着什么……
慕昱遥感觉到她的手捧住了他的脸。
“你什么都忘记了？”她盯着他的双眼。
他看得真切，她眼里有哀恸。
“我现在不确定。”他握住她的手，“有些事好像不需要记起，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有些事，我完全没有印象。”
贺煕茵的眼中似乎有泪。
“为什么，独独就忘记了我？”她这句话，似带着责备，“为什么？”
明明是最不应该忘记的人，明明她之前一直自信，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也不会忘记她，更不会忘记对她的感情。
不等慕昱遥说什么，她就低下了头。
这一次，是她主动。
她也看得真切，慕昱遥，依然没有闭上眼，但当她轻轻咬上去的时候，他垂眼。
他的视线从她的鼻尖顺下去，看着她的唇。
唇轻启，“让我看看，你还记得我多少……”
慕昱遥眸色暗了暗。
他下意识就要推开身上的女人，但她却紧紧依偎着他，呼吸就在他的耳侧，“昱遥哥哥……”
……
先前远望的时候，慕昱遥就意识到，这个女人是个妖精。
如果她愿意放低自己，那么没有人能抵挡她的攻势……
现在她亲身来验证他的猜想，他才知道他实在低估了她的能耐。
……
她对他了如指掌……
慕昱遥慢慢闭上了眼。
……
事情有些失控了，他想，但这份失控，他有些喜欢……
贺煕茵却转过头去，望着卧室那边，“萌萌？”
慕昱遥一怔，下意识朝卧室那边看去。
卧室门紧闭着，压根没有萌萌的身影……
然而就在他发愣的这一点时间里，贺煕茵已经从善如流地推开了他，起身坐好，与他隔开了相当的一段距离，
“慕少，我想在你恢复记忆之前，我们还是最好保持距离。”
她声音清冷，方才的温柔缱绻都如同一场梦，睁眼的刹那便撤得干干净净。
慕昱遥起码怔了熬几秒，才笑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几乎被她卸光了，她却还完好无损的包裹得端庄无暇。
那她刚才是……
他低头，看到了自己胸膛以及腹肌上交错的几道伤痕。
这女人，怀疑他是假的？
刚刚不过是故意验证一下他而已？
想到这里，慕昱遥突然有一种无端的怒火。
那如果他是假的呢？如果他不是真正的慕昱遥呢？
那她刚刚那一番投怀送抱是什么意思？让一个冒充他的男人占尽她的便宜？
这就是她的手段？
“时间不早了，慕少有什么要和我谈的，就好好谈吧。”贺煕茵坐到了对面，拿起他刚刚喝过的香槟，优雅地抿了一口，“毕竟有可能下一次，就是你我的律师来谈了。”
慕昱遥再度不怒反笑。
这女人，很好！
很有几把刷子！
棋逢对手的感觉，让他体内莫名有兴奋的因子在蠢蠢欲动。
“我的要求很简单。”慕昱遥熟练地扣着扣子，一直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一丝不苟，“印章，戒指。”
“好，那我的要求也很简单，离婚。”贺煕茵半垂着眼。
只是眼中再无半点波澜。
这一刻，慕昱遥不由得想到——
若说他的无情冷漠是因为“失忆”，那贺煕茵是为什么可以做到这般冷静稳重？
突然间，他有些后悔就这样把萌萌还给她。
这个女人，心性比他想象中更强大。
萌萌是她唯一的软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