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组个赌局,专请黄堂来玩牌。
说到底,就是专程给人家送钱的。
可是玩到一半,裴识温改变主意了……
筹码,几乎是顷刻之间,便归还到了他的面前。
黄堂看着自己眼前空无一物的桌面,不由得咬了咬牙。
裴识温这是发什么疯?
他还想不想要他帮忙办事?
“黄姨,还玩吗?”偏偏裴识温像是没见到他的脸色,怡然自得地喂着他的猫。
黄堂听出了这漫不经心之下的讥讽与挑衅,他一咬牙,“玩!”
他就不信,裴识温还敢赢他的钱了?
一整夜过去……
黄堂脸色漆黑地从裴识温的赌场离开。
裴识温,他真的敢!
一晚上让他欠了上千万的债!
他这哪里是来求他办事的,是专程来得罪他的吧?
“黄姨走好。”偏送他离开的人还满脸堆笑,“稍后我们会把账单送到您的住处。”
……
“裴爷,您这是……”等到赌场的贵宾室里只剩下裴识温和心腹手下的时候,手下忍不住问。
裴识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站了起来。
“天亮了,回去吧。”
赌场是不夜城。
一路走出去,依然是纸醉金迷人潮涌动。
出了门,清晨的凉风吹来,裴识温肩上的橘猫有些瑟缩,他随即将它抱到了怀里,轻轻撸着它胖胖的脑袋。
“好了。”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一只猫,“不冷了。”
他颇有些爱怜地捏了捏猫肥肥的身子,“吃那么多,长这么多肉,还是那个怕冷的小鬼。”
“裴爷,上车吗?”
手下在身后询问。
裴识温顿了顿。
“我走一走吧。”
时间还早,街上几乎空无一人。
裴识温一个人走在前面,后面有手下和车在随行。
他把胸中的气呼出来。
贺煕茵……
真没想到,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是从黄堂的嘴里。
她回来,她终于回来了。
带着一个三岁的女儿……
算起来,当初离开的时候,或许她已经怀孕。
但也或许,她真的如同传言那样,是出国做的试管。
贺煕茵,这个谜一样的女人,曾经在他生活中画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然后就如同夏日的泡沫一般消失。
他找过她吗?
找过的吧,虽然总会找一些借口掩盖。
但他也找过她,她不见了,外界传言她得了绝症,他也去调查过,但最后什么也没查出来。
现如今,她归来,带着孩子,所有人都在猜测,那是她和谁生的……
和谁生的不重要,她确确实实,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
她做过别人的女人了。
那个一直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女人,却愿意为了另一个男人生孩子。
无论那个男人是谁,裴识温都在此刻感觉到了自己妒忌的心意。
如果会妒忌的话,是不是证明,喜欢的那份心还在?
可是,裴识温皱眉,他凭什么认定,那是喜欢,而不仅仅是因为没有得到的不甘?
“裴爷……”
身后的心腹忍不住出言,“您已经走了一条街了,还要继续吗?”
裴识温抬头,对,他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每次都是这样……
每次一想到她,他就会走很远,走很远,像不知疲惫跋涉的旅人。
但醒悟过来的时候,就会觉得疲惫。
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去想她。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消耗一种名为思念的东西吗?
“上车吧。”他转身。
心腹欲言又止。
“裴爷。需要我们去收集关于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