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慕昱遥的话很快打破他的幻想。
“你来，亲自，”慕昱遥说，“道歉。”
姜老爷子愣住了，这一刻，他看慕昱遥的眼神里，应该是有仇恨之意。
可是很快，他还是……屈辱的屈服了。
“贺小姐，”姜老爷子声音不大，可以说是模糊，“先前多有得罪，对不起了。”
在场不少人都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话，几乎都没听清楚。
慕昱遥面无表情地看向贺煕茵，“贺小姐，你听清了吗？”
“没有。”贺煕茵声音脆脆的，对慕昱遥露出了一个有些俏皮的笑。
慕昱遥眸底有暗光闪过，但很快他恢复了冰冷的神情。
“那就请姜老先生，再大声说一遍，既然是当众道歉，在场有任何人没听清楚，恐怕你都要重来一遍。”
姜老爷子把贺煕茵恨得要滴血。
但他此刻更恨自己的年迈，恨自己的后辈不争气。
假如姜家也能出一个“慕昱遥”，他何必被裴识温和慕昱遥这样的小辈，逼到今天这地步？
他干咳了一声，“贺小姐！对不起了！我代表姜家和我不成器的孙子姜炎怀，给您道歉了！”
这声音落地，许多人震撼的同时，也有些唏嘘。
曾几何时，姜家的强大让他们只能望其项背，就连现在，也是超出他们一个宇宙的存在。
可是就是这样高塔的存在，却在今天，对一个寂寂无名的女人低头认错。
姜家……这是要败了吗？
所有人心中竟然都有这么一个想法，慕昱遥说帝都的金字塔结构要变了……是在暗示什么吗？
这一瞬间，野心、猜测、妄想、贪婪……全都从所有人黑暗的心底爬了上来。
慕昱遥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之中升起来一般。
“还有没有人，没听清楚姜老先生刚刚说了什么？”
宴会厅里有安静那么一秒，紧接着，一个娇娇怯怯地声音响了起来，“我……我好像还没听清，姜爷爷他说了什么……”
众人看过去，只见秦娜娜举着手，对着慕昱遥，露出羞怯的模样。
贺煕茵这才知道，原来之前那么热情奔放的秦娜娜，也可以有娇弱小女儿的一面。
“娜娜……”秦父眼里有责备的神色，但更多的却是鼓励和宠溺。
慕昱遥很快收回了眼神，但仅仅是那么简单的一瞥，也让秦娜娜的心狂跳不已。
果然，比起慕昱遥，无论是裴识温还是贺溥宸，都没办法如此令她心跳如擂。
对于裴识温，秦娜娜还是有些畏惧，觉得自己征服不了那么野性的男人。
对于贺溥宸，她认可他的俊美，可更多的是想征服他，借此展现她的魅力。
但对于慕昱遥……却是少女萌动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