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煕茵本想答应,突然想起自己今晚上还有另一件事没有达成。
这是她之前之所以答应帮助王湘湘的重要原因。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只能礼貌的拒绝,“我还有点别的事,就不劳烦你了。”
她垂着眼,没有看到慕昱遥再度冷下去的眸色。
“进去吧,外面冷。”他冷冷地开口。
她心心念念的,还是另一个男人。
贺煕茵脱下了外套,递回了慕昱遥的手中,“谢谢你。”
她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
慕昱遥眸色暗沉。
她的笑,如同蜜糖般诱人,却抵挡不了她眼底疏远的陌生感。
……
至尊厅外。
贺滔祖等得心急如焚,他问经理,“慕先生到底什么时候才出来?”
酒店经理依然置若罔闻,不予理会。
王湘湘失魂落魄地站在一旁。
刚刚那场烟花盛宴与飞机表演,在她心里留下了莫大的震撼与恐惧。
尤其是那个茵字。
这么盛大的祝贺,该不会真的是有人给贺煕茵……
突然间,至尊厅的的大门打开了,众人热闹的谈笑声传来。
“姐姐!”王湘湘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中被拥簇的贺煕茵,比贺滔祖更加急切地迎上去。
“啊!”
她走得急,因而没有看到,有一位服务生正好端了一托盘的香槟路过。
服务生被她撞得一个趔趄,一盘子的香槟打翻,有的连同摔碎的杯子,泼在地上,而有的,则倒在了王湘湘雪白的礼裙之上。
“对、对不起!”服务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显然是吓坏了。
贺煕茵心里一顿。
来了!
前世的事件再度发生了!
“茵茵,你没事吧?”孙思汶也叫起来,“你的包和衣服也弄湿了。”
孙思汶没有责怪服务生,倒是径直质问王湘湘,“你干什么啊,走路不看路的吗?”
王湘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呆愣过后,脸色就升起了难得的羞怒表情。
“你在怎么走路的啊?”她带着哭腔问服务生,“看不到我在过来吗?我和姐姐的礼裙全都给你毁了。”
“对不起,我、我会赔的。”女孩连连鞠躬。
“你赔得起吗?你知道我这条裙子要多少钱吗?”王湘湘哭着质问。
女孩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她垂着头,不敢吭声。
“湘湘,好了。”贺煕茵站了出来,“不过是一条裙子而已,别吓唬别人了。”
“对啊,”孙思汶看不惯王湘湘的小家子气,“别人也不是故意的,明明是你不看路,撞了别人,倒是比谁都凶。”
宾客们已经悉数出来了,知道了事情的缘由,看王湘湘的眼神都带着十足的鄙夷。
这女孩,浑身都散发着暴发户的浅薄,明明自己失理在先,却一副仗势欺人不依不饶的模样。
“要不我说,私生女就是私生女呢。”
有豪门千金忍不住出声奚落。
“就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她那条裙子也不过几十万吧,为了几十万为难一个服务生,真是丢人。”
“贺煕茵不也被溅到了,人家也没说什么啊。”
“这就是教养和胸襟的差别。”
……
王湘湘本就堆了一肚子的气——今晚上本该是她宾朋满座,非但无一人来贺,隔壁的贺煕茵却收获了令人妒忌的祝福与庆贺。
换做平常,她并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暴露自己的教养。
可是此刻,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在众人的嘲讽中达到了顶点。
“对,都是我的错,”她突然哭喊着,“我根本就不配在这个世上活着……”
说完这句话,她竟然冲着窗边而去,一只脚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