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招呼’你一番。你何必还来自取其辱呢?”
贺溥宸呆住了。
怔愣中,他看到地上那一颗颗散乱的猫眼石,在尘土中渺小得几乎要寻不到,就像他的那点心意,也卑微得令人不齿。
“再也不见……”他自嘲地苦笑了一声,“倒像她的脾气。”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管家哼了哼,骂了一句“丧家犬”,捂着鼻子匆匆止血去了。
贺煕茵赶来的时候,大门前早已空无一人,她是远远看到管家和贺溥宸在门前说了什么,好像还动了手,可是离得太远,她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看到贺溥宸转身离开。
“哥!”她对着外面空无一人的街道喊着,头一次痛恨贺家的这栋宅子太大。
从楼上的宴会厅绕下来,再穿过花园过来,什么都太迟了。
而现在,她甚至都没有贺溥宸的电话号码。
贺溥宸被赶出贺家,还是在一年前。
是因为程百华,也是因为……她。
是她为了讨程百华的欢心,偷了爸爸一份标书,而程百华非但在之后的投标之中获胜,还把这盆脏水泼到了贺溥宸身上。
那时候,因为贺溥宸极度反对她和程百华来往,也看不惯王湘湘,兄妹俩早已经反目成仇。
所以贺煕茵鬼迷心窍地落井下石,竟亲口对外公和贺滔祖说,看到贺溥宸出入了书房。
正巧贺溥宸在集团和贺滔祖有许多经营理念上的差距,父子关系也早不太融洽。
一番恶语相向,贺滔祖把贺溥宸赶出了家门,并且找来律师,当场除掉了贺溥宸的继承权,断绝了两人的父子关系。
那时候,贺煕茵还听信了程百华和王湘湘的鬼话,认为自己成了贺家唯一的继承人。
可笑!
肤浅!
愚昧!
想到这里,贺煕茵想要狠狠地给自己两耳光。
这一年,哥哥过得怎么样,她并不十分清楚。
但她猜得到,他过得一定不好。
有贺滔祖的言行,还有程百华的刁难,他在外必定举步维艰。
想到前世,他就那样无缘无故地死在了车祸中,贺煕茵只觉得心头阵阵绞痛。
前世王湘湘说过,她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她和程百华干的。
那证明,前世哥哥的死,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只是上一世的生日宴上,她并没有在窗边“欣赏”王湘湘母女离开的惨相,所以也并没有看到贺溥宸过来。
然而看到了又怎么样?
她还是没能留住他……哥哥那样骄傲的人,放下自尊回来找她,一旦被拒之门外,一定不会再回来了。
突然间,地上有什么闪光的东西,吸引了贺煕茵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