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跪下了:“老爷,红英那贱货实在是不识好歹!不仅砸了咱们送去的银子首饰,还将奴才打出了倚春楼。请老爷为奴才做主啊!”
上首的揽月国丞相杜清先是看了一眼旁边还安心坐着喝茶的四皇子江嘉逸,额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杜清挥退了侍奉守门的丫鬟小厮,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下首的李瑞沉了脸:“四殿下就在这里,究竟出了何事速速招来!”
杜清年轻时也是个翩翩少年郎,只是这些年沉浮于官场,不仅身材严重走样,连早年的风发意气也被磨了个干净,此时戳在那里,就像一个高高的肉墩子。
李瑞连忙朝着江嘉逸一拜,愤恨地说道:“回殿下和老爷的话,奴才和王道长进了倚春楼,对那红英可是百般客气啊,可是那红英不仅不应,还辱骂殿下!”
江嘉逸眉眼虽不深邃,却也是个英俊的男子,此时听了李瑞的话脸上不仅不见怒色,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哦?那她骂了些什么?”
李瑞只觉得这位四殿下的笑容很是古怪,却也无暇多想,再次拜道:“那女人骂殿下是痴心妄想,还说……”慌忙以头抢地,“还说殿下这辈子都不可能达成所愿。”
这位四皇子心中所愿,不过就是登上皇位罢了。
李瑞又道:“奴才和王道长实在听不下去了,便想为殿下辩上几句,谁想到那红英非但不听,还差人把奴才和王道长扔到了街上,引得众人围观,丢尽了脸面。”
杜清气的跳脚,骂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就算她是个妖精,那王道长法力高强怎会收服不了!”
李瑞恨恨瞪了一眼王道长,气道:“奴才也不知道,许是王道长一时法力失灵,这才连那红英一招都没能接下吧。”
这话说的,就差指着王道长的鼻子骂他是骗子了。
王道长跪在旁边脸色发白,抖如筛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杜清正要指着王道长骂上几声,一旁的江嘉逸抬手制止,然后站起身悠悠踱步到王道长身前。
江嘉逸瞥了一眼地上的王道长,幽深的目光看向外面院里栽的矮花树,声音温柔:“既然丞相称赞王道长法力高深,那不如就将道长送到雾迭山去同那位斗上一斗,也好让本殿下瞧个清楚,看看道长的法力究竟有多么出神入化。”
王道长对雾迭山的事情早有耳闻,此时听到这位四殿下这么说,下意识抱住了江嘉逸的腿,痛哭流涕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他只是装装样子混口饭吃,并不想赔上性命啊!
屋外走进来两个黑衣侍卫,将王道长从江嘉逸身上扯下来,架着两只胳膊拖出去了。
远远的,还能听到他的求饶声。
杜清朝江嘉逸行了一礼,腆脸笑道:“殿下,您看这……”
“红英啊……”江嘉逸来回踱了几步,“过两天你随本殿下亲自去瞧瞧吧,若是她实在不识抬举……毕竟咱们已经有了雾迭山的那位相助,也不缺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