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黛绿色山林中没有一丝风,铺天盖地都是知了的尖锐叫声。
浓密树荫下蹲坐着一位短发男子,二十岁左右,五官端正。他的t恤和短裤已被汗水湿透,完全贴在了身上。
筋疲力尽的男子名叫袁琦。早晨,他被毒辣的阳光晒醒,发现自己竟四仰八叉躺在山顶。
他爬起身,擦掉满脸砂土碎叶,面无表情的左右张望。瞧见不远处的树根旁躺着一罐啤酒,便走过去弯腰拾起,揣进了短裤兜里。
热浪裹挟着腐叶和土腥味扑面而来,袁琦辨不清东南西北,怀疑自己没有睡醒,仍在梦中。
昨晚,他躲在房间里喝闷酒,纪念分手第八十八天。当他盯着打满“×”的挂历骂骂咧咧时,突然白光一闪,断片了……
袁琦挠挠头,心想:“肯定在做梦。”
于是,整个上午他都在等待梦醒,但也没闲着。
他刨开蚁穴,用树枝不断向下挖掘,试图活捉蚁王、蚁后。可他显然低估了小昆虫的能耐,那些甬道错综复杂,而且深不见底。最后,他一泡尿灌进蚁穴,恨恨而去。
很快,他又有新发现,一个长约两米的巨型蜂巢。铁黑色椭圆体悬挂在半空,无数黄黑条纹的野山蜂飞进飞出,场景相当骇人。
袁琦挖着鼻孔犹豫半天,最终举起树枝,冲上前狠狠桶了一下,然后掉头就跑……
摆脱“追兵”后,他扒掉t恤,用右手食指蘸口水,挨个涂抹满身的毒包,疼的龇牙咧嘴。
突然,胳膊又被什么东西蛰了一口,刺痛钻心。他下意识的挥手拍打,只见一只长着翅膀的黑蚂蚁扑通坠地,那蚂蚁的个头比苍蝇还大!
这显然是来寻仇的!袁琦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悔不该刨坑灌尿,“欺蚁太甚”……
他跌跌撞撞,狼狈逃窜。
荒山野岭里根本没有路,地面厚厚的落叶没过脚踝。树枝纵横交叉,像无数妖怪伸出的魔爪。
袁琦越想越怕,隐隐意识到:似乎不像是在做梦!
他边跑边扭头望,感觉那些形状狰狞的树妖眼看就要追上自己了。
“哎呦!”
他突然一脚踏空,直挺挺摔下了悬崖——密林尽头居然是横断高山的裂谷。
惨叫声很快消失在白茫茫的云雾之下。
睁开眼时,袁琦发现自己平躺在床上,脖子、胳膊、腿都被木棍夹紧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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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稍微扭动身体,就疼的直冒冷汗。
他不敢动弹,转动眼珠打量周围。
茅草屋顶,石块垒成的墙壁,两尺见方的窟窿应该是窗户,狭小空间内只有身下这张床。
透过敞开的木门,袁琦看到竹篱笆围成的院子。远处郁郁葱葱,树林随着山势绵延起伏。
“呲”
隔壁屋传出热锅下菜的声音,浓郁肉香缓缓飘来,馋的袁琦直咽口水。
许久,门外走进一个人。
那是个纤瘦的女孩子,十七八岁年纪,相貌普通,却有一双特别漂亮的大眼睛。她身穿浅蓝色襦裙,乌黑的长发梳成百花分肖髻。
见袁琦已经苏醒,女孩惊喜的转身跑出小屋。片刻工夫,就捧着一碗米粥返回。
她坐在床沿,用勺子盛一点米粥,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到袁琦嘴边。
袁琦又渴又饿,急忙张嘴,感谢的话都来不及说。
八九勺米粥喂完,女孩起身要走。
袁琦一怔,尴尬的说:“小妹,我……还没吃饱……”
女孩咯咯一笑。
这时,窗外传来中年男人的严厉呵斥:“让你小子吃饱喝足,拉屎撒尿谁伺候?”
话刚落地,人已经站在床边。
袁琦瞧他五大三粗,满脸凶相,不自觉的咽下一团口水。心想: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中年男人俯身检查袁琦的伤势,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