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用老拐子的话说,和他们这样的孩子不同,他们这样的,活着就行吗,但是,学生大多还没成年,心思不健全,偷了,保不齐给人家留下什么阴影。
清明也曾问过老拐子。
为什么偷都偷了,还要立些所谓的规矩。
这不是当了那啥还要立牌坊吗?
缺德的事都做了,还想着给自己积阴德不成?
那次,清明被老拐子打掉两颗槽牙。
规矩就是规矩,相当丰城的贼,有些规矩,老祖宗留下的,就是必须要守的。
其实,清明知道,所谓规矩,不过是他们这样的人,图个心安,总是自我安慰,自己犯的罪孽,也不算深。
下辈子,也许能投个好胎?混得好了,这辈子吗,也许还能当个体面人,晚上也睡得着觉。
清明抛了抛手中的钱包,贼就是贼,一旦伸了这个手,就像陷入了泥潭,守了规矩,这世上,也没人会说你是个好贼。
从今天开始,清明就是个贼了。
和小狗在破房里猫着,直到傍晚,轻轻地敲门声响起。
是贼门暗号,小狗开门,老拐子站在门外。
看见两人都没折,老拐子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跟我来。”
只说了一句,老拐子转身,拄着木拐,一瘸一瘸的走在两人前面。
清明和小狗跟着,掌心都沁满了汗珠。
七拐八拐的,清明和小狗两人,来到了一所大宅院。
没有牌匾,倒像是,有钱人家买来闲置的。
老拐子用暗号敲了敲门。
“谁!”
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老拐子咳了两声:“咳咳,是我,老拐。”
片刻之后,大门打开一道缝隙,老拐进去,向他俩招了招手。
清明迈步,小狗跟在他的身后。
进门,一个穿着破旧的男人站在门边,胡子拉碴,手中端着一个托盘。
清明和小狗对视一眼,手中的钱包放在了托盘上。
男人没看两人,端着托盘走了进去。
两人站在老拐子身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等在了门洞里。
这是清明他们必须经过的流程,这第一次出活儿的钱,是要上交而定,从此以后,每次偷盗得手,换来的钱,都要上交三成。
这就是贼门的规矩,守着这规矩,才算是丰城的贼。
“进来吧,瓢把子在等你们。”
一个阴冷的声音,不知从哪传来。
清明跟着老拐子走进宅院。
院里,已经摆上了香案。一帮男女立在庭院四周
有的看上去,也比清明大不了几岁。
他们是丰城几乎所有的贼了,两百多号。
这个数量,其实不是很多,,尤其是对丰城这样的大城来说。
自从外面汽车多起来之后,贼就少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近几年,反扒的口号越叫越响,抓贼的力度,也是一天大过一天。
可是,如果让那些只会喊喊口号的领导见了这场面,怕是惊的话都要说不出了。
这是清明和小狗第一次拜山头。
大多数丰城的贼都到了,也算是混个脸熟。
“咳咳,叫什么名字啊?”
清明眯着眼,正厅帘子后面,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声音就是从哪里传来的。
清明和小狗上前一步:“清明,小狗。”
他们知道,帘子后面的人,就是丰城的瓢把子了。
到了这个瓢把子这个层次,小偷,就不再是单纯的贼了。
凡是瓢把子,也就也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头头,本地的贼王,他们已经不用自己出手。
大多都有着明面上,极体面的身份,甚至还有军方,警方的关系也不一定。
用四个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