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听了赵老没来由的话没有反问,而是继续说:
“玉玺是中国古代皇权的象征,但是今天在境外成了一种可交易的收藏品。真正的大富大贵之人,除了衣食住行之外,更会追求普通人所没有的享受和体验。
买一块玉玺回家,平时放在博古架上观赏或捧在手中把玩,遐思神游之际,体味着数百年前曾号令天下的荣光,呼吸着穿越历史的神秘气息——那种感觉该有多享受。
还有一些大收藏家,有了足够的财富积累也会追求精神上的自我价值实现,出于民族情感、爱国心或者社会的赞誉,也愿意重金‘买回’流落海外的玉玺。肯如此一掷千金的人,玩的就是感觉,眼睛里绝对揉不进沙子,不会花重金给自己心里买回一块疙瘩。
这种人有足够的财势,当然会在私下里向他认为最可靠的专家征求意见,而且不会只征求一个人的意见。既然这是设局钓空子,针对的买家主要是华人圈中的富豪和收藏家。要知道这是中国皇家玉玺,谁的意见最可靠?当然不会是戴手套玩玉的那批洋鬼子和假洋鬼子。
这个圈子其实不算大,这批专家私下里面对‘重要客户’说话都倾向于谨慎,而您老提供的资料和所讲的‘故事’能引发足够的顾虑,私下里转告‘客户’既显得慎重又不用自己负责,而且从专业角度来讲,那方玉玺确实有毛病可挑。
这么做等于间接在华人圈众买家的心里埋下了一块疙瘩,把感觉搞没了!
这个办法对我没用,因为我接触不到那个圈子,但对您老是有用的。”
赵瑛当然很有智慧,唐成这样说他立刻心领神会,但仍有踌躇不解之色。唐成又指指自己说:“其实我也没让您老撒谎,有熟人曾在太古里一家古玩城的贵宾室里,好像见过这方玉玺,而且当时还有好几枚一样的。”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说:
“这个故事是我讲的,我就是从太古里出来的,如果觉得这办法不合适,算我没说,您老本就不必管这种闲事。”
赵老想了想,展开眉头笑了:“年纪轻轻就有**湖的手段,真是没白混啊,你的办法可够阴的!但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接着又不放心地追问:
“假如我真的这么做,有几成把握能搅局?如果成功了,又会是怎样一种状况?”
唐成想了想说:“有八成可能将这场拍卖搅黄了,但不论是成功失败,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就算这场拍卖没得逞,卖家和幕后人也会硬挺着把它遮掩过去,否则没法继续设下一局,要知道他们还可用保密做借口,不公开买家或卖家的信息。
我估计最大的可能,是苏富比对外宣布拍卖成功,这枚难堪的玉玺被一位不愿意透露身份的神秘买家拍走,至于成交价嘛,很可能和事先放出的风声差不多,就在四千万左右。”
赵老盯着唐成,似笑非笑的问:“小伙子,你说的这么清楚,就像能算出来一样?”
唐成有点不好意思的抚了抚额头:“这就是江湖惊门术的把戏,看起来神机妙算,其实无非是了解其中的门道,知道对方可能会怎样接招。
反正只有半个多月时间,您真想出手管闲事拆棚的话,很快就能看到结果。但不论结果怎么样,您老和这件事都将是默默无闻,不为世人所知。”
赵老微微叹了一口气:“默默无闻我不在乎,但你刚才说,就算这场拍卖没有得逞,对方也会遮掩过去,否则没法设下一局。又是怎么回事?”
唐成沉默了一会,接着回答说:“江湖手段设局钓空子,可不止一道门槛。俗话说高手门槛十二道半,是一招接着一招。你搅黄了这场拍卖,只是拆了其中一道门槛而已,你出招他接招,你拆棚他不动声色的再扳回下一场,这是很正常的情况。”
赵老越听越入神:“哦,那苏富比或者策划这一局的幕后卖家会怎么接招呢?他们一定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