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在地球的另一端美国康涅狄格州纽黑文市,耶鲁大学校园的一个角落,三三两两的年轻人背着包、夹着书本走过。赵芃凡坐在道旁的长凳上,摘下飘在头发上的一片落叶,信手碾碎。她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小巧的掌上电脑,电脑屏幕中是一幅手绘的画像,五官细节勾勒的非常清晰,正是参加硇洲渔村聚会的程维汉。
赵芃凡的眼神中充满哀伤,还有深深的遗憾,坐在那里很久都说不出话,静静的将这张图片删掉了,却没有起身,半闭上眼睛在心中自言自语地说:
“在这个世界上,一见面就真正待我好的人并不多,唐成哥哥,为什么偏偏是你呢?我真的不想与你为敌,可这个人恰恰就是你,我真的没有办法。”
赵芃凡的脑海里就像放电影一样重复着一幕幕画面,都是她在中国重庆和宜宾与唐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她又在心里暗暗说:
“我的父亲是个浪漫的酒鬼,一生不知道什么是责任,从我生下来就没见过几面。母亲是个薄凉的人,一生只知道追求自己的个性,永远都在世界各地探险,她的精神世界除了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的拥有别人,冷漠的让人心寒,在面前却又显得那么关爱,不断地告诉你这才是成长,这就是人生。”
想到自己的父母,赵芃凡摇了摇头,感觉到他们是那么的陌生,几乎没有了他们的影子,然后又回忆起另外的场景,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我是在寄宿学校长大的,那是个繁华而荒芜的地方,真的很羡慕你,唐成哥哥!你不知道小时候有多少人欺负我,我受到过多少伤害,内心曾被恐惧包围了多少年?直到有一天我在教堂遇见了师父,他们不仅保护我,而且教会我如何保护自己,我才真正拥有了人生。”
赵芃凡一想起师父,心中立刻生气绵绵的暖意,可是,当她想到自己的师父唐远程就死在唐成的手下,那深深的恨不禁油然而生,她在心里说:
“是你杀了我的远程师父,我远芃师父要我对付你,等到将来的某一天,我一定会的,这是人生所存在的意义!但是,我真希望这一天晚点到来,师父要我接近你、保护你,我也一定会这样做的。”
这时候,有一股微风吹来,赵芃凡心中一惊,在心里喃喃地说:
“我不熟悉外公,而你很尊敬他。外公死在陈炳忠团伙手中,我已经彻底斩断,将所有的线索都交给了警方,他们谁也没有被放过。但是,对于组织而言,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唐成哥哥,假如真有那一天,不论你是否恨我,我只能做到一件事,就是不杀你,留你一条性命。失去了地气宗师传承和秘法修为未必不是好事,在这人世间,你一样可以过得很好,何苦再卷进来?真希望你不是程维汉!”
地球真小,小得就像一个村子,这时候的唐成并不清楚地球另一端发生的事情,却正在船上和颜德龙等人密谋,这个画面有点像村东头和村西头的两户人家在同一时间密谋某一件事情。
消砂派这一次自然是有备而来,表面上是出海行游,该做的准备一样没少,出海的也不仅是他们这两条船。硇洲渔业集团最多的就是渔船,就在南海打鱼,临时更换一下标志,这几天都有意无意的经过了乔治---麦凯恩所在的那片海域,既不耽误什么事也不容易引起警惕,海上见到渔船远远的驶过很正常。
乔治---麦凯恩率领的科考团一共包括三条船,一艘是科考船,基本就停留在一片固定的海域活动,一艘是补给船,每隔一段时间来一次。据唐成等人推断,补给船恐怕也不仅仅是为了补给,假如乔治---麦凯恩等人真在海下捞东西,补给船是最适合运送赃物的。
还有一艘是铁壳渔船,表面上看与科考船没有任何关系,但这些日子一直围绕着科考船转圈打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在打鱼,很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