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岸边后,向兆军一个箭步跃入齐腰深的水中扶住了唐成,其他人也纷纷赶过来将于允隽接了过去。
脚踏实地之后,唐成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眼前有点发黑,心里清楚这次伤的不清,恐怕是有生以来受伤最重的一次!但他很快就轻轻甩开了向兆军的搀扶,在礁石上站的很直很稳。
颜德龙惊魂未定,神色中还带着愤怒和哀戚,同时也有一丝茫然,他向唐成拱手说:“维汉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消砂派自己做的事,颜长老还要装糊涂?”于允隽在欧阳静的怀中挣扎着说:“池小莫和那伙人早就串通好了,船也是他引爆的,你们想怎么解释?”
说完话,于允隽随即又大声咳嗽起来,然后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在场所有人的神色都变了,脚下好像都有不易查觉的移动,很微妙的就形成了左右两边。消砂派的蓝芩、颜德龙、闫强、李默然、孟三江等五人站在一边,其余各派弟子站在另一边,只有魏泉左右为难的站在中间。
蓝芩没有说话,颜德龙的表情就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于允隽已经晕了过去没法再问了,他冲唐成说:“这,这,这是怎么……”
唐成转脸问向兆军:“是谁通知你们下的船,当时你们全在船上吗,好像少了两个人!”
向兆军回答说:“我们一直都在船上,直到蓝芩师妹来通知我们火速下船,消砂派的聂小卉和舒澈两位同道因为一个在轮机舱、一个在驾驶舱,最后没有来得及撤离……不幸遇难。”
他们当时不是以正常方式下船的,也不是跳船游泳,而是接到蓝芩在岸上的警告后,直接开船搁浅冲到了岸边的礁石滩上,火速跳下了船,随后船就爆炸了,最后两人没有来得及逃脱葬身火海。
再看消砂派众人都有些衣衫凌乱,满身烟熏之色,闫强的衣服破了,露出了两个屁股蛋子,他和孟三江都带了伤,是最后下船的两个人。
唐成叹了一口气说:“颜长老,池小莫确是歹人一伙,这两条船也是他引爆的,我拼尽全力才拖延到现在,可惜还是有两位同道遇难。”
“池小莫在哪里?”一直没说话的蓝芩突然插话问。她说话时没有看向任何人,而是望着远处海面上漂浮的油污和火焰,眼中好像有泪,神色很复杂无法形容。魏泉站在她的身边,好像想说什么却又没开口。
唐成随意地说:“水深火热,已葬身其中。”
蓝芩突然腿一软跪了下来,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语气中有深深的哀伤,好像还带着哭泣的声音说:“维汉前辈,是我消砂派出了败类!他,他,他……”
蓝芩已经说不下去了,她也不清楚池小莫究竟是什么来历,都十年了,本来以为是很清白的一个人,现在又彻底糊涂了。
紧接着,蓝芩语气一转又说:“晚辈方才没有出手助您一起拿下叛逆……”
唐成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蓝芩,你起来吧,设身处地,我要是你也反应不过来,能及时通知众人弃船脱身,已经很不错了!”停了一会继续说:
“我相信你不是池小莫一伙,但是颜长老还有这三名同道,我不是不相信,在我们回到硇洲岛之前,还要暂时委屈一下。”
防人之心不可无,先小人后君子,在这种情况下,唐成声明自己不是不信任他们,但必须要有所防范,话讲的很直接。虽然这些人也在船上,假如蓝芩不及时通知,他们也会死,但是,池小莫这种人安排的毒计,说不定连同伙都不会完全清楚,歹徒的船他不是也炸了吗?唐成也不敢保证剩下的这几名消砂派弟子中还有没有池小莫一党。
有人面露不忿之色,颜德龙却一摆手说:“维汉先生想如何处置,让我等束手就缚吗?要是这样的话,老夫没有什么异议!”停了一会话锋一转又说:
“但是,如今船已毁,当务之急,是要赶紧设法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