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听了向兆军的话追问:“是因为他的秘法修为高超吗?”
“那倒不尽然,池小莫虽然是消砂派有数的高手之一,在我等之上,但主要在于用功勤苦、机缘又好。”一向不苟言笑的李青在一旁回答说:
“以兆军师弟的资质悟性,以及这些年打下的根基,要是有机缘的话,十年后未必不如他。最重要的是人才难得,秘法修炼与俗务经营是两回事,未必人人都能擅长,就算都擅长,也未必能有精力都处理妥帖,若还有执掌门中事务的能力,那就更难得了。像本门向长老这样的人才,堪称杰出难遇,是我寻峦派之福。
那池小莫自然不能与向立信长老相提并论,但也算得上人才了,再加上他会经营、善结交,这硇洲渔村聚会,就是他加入消砂派之后竭力推动促成的,这人在门中很有些影响,这么年轻就升为内堂长老确实不简单。”
朱昊的弟子李青对向立信竟然赞誉有加,虽然向立信并不是如今寻峦派的第一高手,但他的地位对于门派的重要性不是其他人能取代的,这些晚辈弟子倒是看得清楚,平时整个门派受谁的好处最多心里也明白。
唐成皱了皱眉头说:“我最想知道的倒还不是这些,池小莫向蓝芩表露心迹,而蓝芩的态度很含蓄,有些微妙让人琢磨不透。”
一向语出惊人的向兆华突然插话说:“女人的心思嘛,对于喜欢自己又没有失礼之处的男人,就算心里不愿意,总不至于反感人家,对池小莫是如此,对魏泉恐怕也是如此,所以她并不想太尴尬,也许是还没想好吧?”
朱安冉不轻不重给了向兆华的后背一拳:“你很懂女人心吗?怎么知道人家蓝芩是没想好呢?”
向兆华笑笑说:“蓝芩想没想好我不清楚,但如今池小莫的地位很微妙,他已经是最年轻的内堂长老,却不是消砂派世传弟子。而蓝芩是掌门之女,年纪轻轻修为又如此高超,在门中的象征性地位不言而喻,她要是嫁给同门,恐怕对整个门派都会有微妙的影响。
池小莫要是娶了蓝芩,恐怕就是消砂派下任掌门最有力的竞争者了,再加上他这些年的经营,届时可能会掌握整个消砂派。蓝芩嫁给他,就意味着蓝天枫掌门将消砂派的未来交给了池小莫。在这种情况下,你如何能分清池小莫是真情还是假意,或二者兼有?
这就不是男女之情那么简单了,蓝芩就算对池小莫有所好感,恐怕也会顾虑到很多。她的终身大事,最终还是需要蓝天枫掌门点头的,这也有无奈,除非只为私情不顾其余,至于有没有私情还说不清呢!”
唐成暗暗点头,心想,这位看似行为放荡总不正经的向兆华看问题眼光倒是很锐利。
这时候向兆军却长叹一声感慨地说:“谁说不是呢!人们常说古代才有包办婚姻,现代已经是自由恋爱了,但其实人一旦拥有了某种地位和责任,有些事确实不能完全只考虑自己,古今中外都一样。”
听这话的意思,向兆军也在感叹自己,父亲向立信管束甚严,将来的终身大事恐怕也得父亲点头才行,能遇到自己喜欢的是最好不过,像他这种大家世传子弟,很多事确实要考虑到方方面面。
向兆华也听出了大哥的弦外之音了,也正是有他这位大哥在前面顶着,父亲才能放任他在外面胡闹。于是,笑眯眯的一抱拳说:“大哥,辛苦你了,任重而道远啊!”
不料朱安冉却在一旁泼冷水,哼了一声说:“向兆华,你真以为自己能躲得过去吗?别看你在外面闹的不像话,但真的败坏门风出格的话,看向长老不剥了你的皮!”
向兆华扭头做了个鬼脸说:“师妹,我们谈正经事呢,你怎么老吓唬我?想那蓝芩,也是如今江湖风门中才貌双全的女弟子,追求者甚众各怀各的心思,但她的选择必须考虑到消砂派。”然后吊儿郎当地说:
“像这等出色的女子,江湖风门中真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