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恐怕是父皇的最后一局。
眉头舒展,封清歌盯着白皙手掌呢喃自语。
“父皇,儿臣不会辜负您的希望。”
最后这一局棋,玩得开心。
时光悄然而过,几场大雨下去,气温又降了一层。
朝堂上的争执愈演愈烈,封清歌却像是听不出他们话里话外的指摘一般,日日按部就班。
可笑得是,那些人嘴上说得响亮,却从未提过要将处理朝政之事交还。
父皇如今迷离之态太过明显,其他人又未曾接触过诸多事宜,若是冒然要求她不要插手。
他们的工作量必然会增大不少。
而且要是出了其他纰漏,提出这件事的人,恐怕也会被其他人攻讦。
不想承担责任,故而缄口不语。
却也不想想,为等到日后父皇当真退下,若非她掌控朝政,新帝又该如何自处。
掩耳盗铃之举罢了。
封清歌不无嘲讽地想着。
随手批完一本弹劾她的奏折,封清歌命人将所有与她相关的折子,都送到承乾宫去。
虽为棋子,但也要做一颗能够掌控一切的棋子。
弹劾折子送到承乾宫的时候,封清玉正陪着皇帝下棋。
慈眉善目的皇帝,让人随意将奏折放到一边,看起来上了年岁布满皱纹的老脸,因笑意而皮肉堆积。
“你去拿着给朕念念。”
封清玉眉目温顺,拿出一本奏折。
清冽嗓音如风吹过铃铛,清脆明了。
一本一本念完,饶是封清玉嗓子也觉得不舒服。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润喉,看着皇帝和蔼的眉目,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父皇,这些人太不像话。”
试探性说完,就看到皇帝点了点头。
“鸾儿她日日操劳,还要被人诋毁,实在是不该。”
封清玉捏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指尖开始泛白。
“
。可诸位大人担心也确有道理,阴阳驳逆,恐怕于国不利。”
“她是你姐姐。”
骨节隔着皮肉在茶杯上摩擦,隔得生疼。
“儿臣知道,但天下苍生面前,再亲密的关系也只能靠后。”
看着他大义凛然的表情,封于禁带着和蔼笑容沉默了良久,知道封清玉手掌不安摩挲丝滑绸缎,他才淡淡道。
“这一年多来,鸾儿未曾出过半点错处。你们兄弟几个呢?”
皇帝骤然冷下来的声音,令封清玉心头酸涩愤慨情绪翻涌。
“儿臣之前做过糊涂事,但如今已然醒悟。”他垂下眼眸,用乖顺的表情遮挡住眼中的嘲讽暴戾,“既是父皇所愿,儿臣自当全力协助阿姐。”
封于禁拿出一子落在棋局之上,语气缓和了不少,道:“朕之前便想说你喜怒不定,心性过于暴躁,若多加调养必然惹出祸事。可鸾儿那丫头次次拦着护着,才造成今日这局面。”
落在膝盖上的手掌骤然收紧,尖锐疼痛传入脑海。
“父皇说得是。”
“鸾儿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即便接人待物还有些傲慢,但已初具皇室风采。”
封于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句句话像是尖刺扎入封清玉心中。
“你再看看你,和庶弟争宠不说,就连不会影响到你日后地位的庶妹都不放过!”
皇帝眼中的失望,真心实意。
皇后离世,他真得将这个儿子看做继承人培养。
为此甚至不惜在另外两个庶子身边安插眼线,就是为了防止他们有朝一日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儿臣当年确有些小孩心性,但从未对五弟六弟他们出过手。”
就算被猜出来又如何,只要没有实质证据,他便不会承认。
“该你落子。”
封于禁日提醒道。
封清玉一怔,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