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在百姓间传播,具体源头是谁,我也未曾弄清楚。”
汪平丘抚摸着蓄起的胡须,摇头道,“不过此事,重要吗?”
“汪大人觉得不重要?”
封清歌反问。
汪平丘摇了摇头,道:“还望小友解惑。”
“第一,律法有规定不可散播谣言,若无人检举,倒也无事,若是有人检举,汪大人只要得一个管理疏忽的罪名。”
见汪平丘皱起眉头,封清歌继续道。
“第二便是这人传谣的目的。”
封清歌压低了声音上前,表情极其严肃。
“我和小姐来到宁城第二日,便有人将矛头对准了我们,这看起来可不是简单的巧合。”
“你是说此事……”
汪平丘说到一半停下了话语。
他原怀疑此事是眼前之人所为,可这谣传对他们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处。
费尽心力传播一个消息,没有任何报酬。
谁也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脑海中自动帮封清歌补齐了理由,汪平丘话音一转。
“有京城之人的身影?”
抬手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封清歌继续道:“当今左丞可是琅琊王氏嫡系,与宫中那位贵妃尤为亲厚。”
对待官场老人,点到即可。
“可陛下不是更偏三殿下和长公主殿下?”
汪平丘也压低了声音,眼睛不停飘向书房通向外界的窗户,生怕有人在附近徘徊。
“这话可不好说。”
封清歌轻轻摆手,留下无限遐想余地。
“我等只要忠心陛下,做一个纯臣,最后怎样都不会出错。”
“小友说的是。”
汪平丘也不敢讨论太多皇家之事,但心中多少了留了个底。
“但若是真如小友所说,他们来这禹州作甚?”
禹州天高皇帝,资源也不丰富。比起禹州,襄阳所在的果州离京城更近,物质丰饶,更为合适。
若要真有那个心,没道理会有来禹州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地方。
“果州有襄阳王,他们可讨不了好。汪大人是寒门贵子,身后唯一算得上大势力的,只有汪夫人娘家
。。”
封清歌笑的意味深长。
“如今禹州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出手摆平再混些功绩,那岂不是美哉?”
其他不提,听到功绩二字,汪平丘眼睛都有些发绿。
“空手套白狼,还真是打的好算盘!”
封清歌看了一眼汪平丘外露的情绪,眉头微拧,提醒道:“汪大人,慎言。”
这么大岁数,还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汪平丘不该如此情绪化才对。
虽说对她有益,但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临时合作者,比起敌人还让人头疼。
“抱歉,老夫失言。”汪平丘也发觉自己情绪不对,深呼吸平复一些后,继续道,“此事我也会让人留意,小友可还有其他要提醒?”
此刻,他已经不觉得封清歌说话是提问,而是当作查漏补缺的提醒。
“提醒谈不上,最多是一些拙见。”封清歌展开了眉心,淡笑道,“若我不说,汪大人必然也能察觉。”
“老夫惭愧。”汪大人抬手捂眼,“这些时日还真是糊涂。”
“大人事务繁忙,有所疏漏是难免之事。”
既然已经是临时的朋友,封清歌表现自然极为善解人意。
汪平丘内心也好受不少,对封清歌的好感慢慢上升。
封清歌趁机旁敲侧击询问了不少禹州近两年来的状况。
结果未曾从其中发现与此次旱灾有关的征兆。
就在她思索是否方向不对的时候,汪府管家气喘吁吁跑来。
一见到她也在书房,原本满脸焦急的管家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景小友不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