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双关。
封清歌心底腾起的怒火,逐渐开始内敛。
“我非无知孩童,小姐有何不放心?”
“汪家,大文章。”
“谁知道汪平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景澜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故作漫不经心的意味。
“一人留在客栈也是无趣,看在你的面子,我便也去汪家走一遭。”
“小姐,深明大义。”
封清歌掌心内力蒸腾,抹去了桌面上的水渍。
“小姐可还有其他吩咐?”
门外细微动静,没有逃过二人的耳朵,景澜故意道:“没有,不过我要收拾一下东西。”
“小姐慢慢准备,我先去和汪大人禀告一声。”
封清歌起身大踏步向房间外走去,门外如老鼠般悉悉索索的声音瞬间变得密集起来。
走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
门外果然空空如也。
一丝嘲弄飞速从嘴边划过,封清歌反手关上房门,缓步下楼。
走到楼梯拐角处,就看到汪平丘依然老神在在。
似乎胸有成竹。
“汪大人,阿姐她还需收拾片刻。”
封清歌径直落座,脸上笑意很是客套敷衍。
汪平丘大手一挥,气沉丹田。
“无妨,那位小姐是金枝玉叶,没有让汪某跪在客栈外面等,已经是开恩。”
汪平丘一张方正脸庞,厚唇大耳,鼻梁挺直。
憨厚中带着严厉。
即使这话语中充斥着讽刺意味,旁人也根本察觉不到。
反而觉得这位一心为民的好官,受了委屈。
更何况汪平丘此刻脑袋上还顶着一个文曲星转世的传言。
客栈外百姓虽还未对他们表现出抵触,但眼中已经有了些怀疑和不喜。
“他如此和汪大人说话,未免太不敬重汪大人。”
“刚才那传闻是真的吗?”
“谁知道呢,可在这客栈附近还真没出事。”
捧高摔低,司空见惯的手段,还拿出来用。
也不知该说这幕后之人懒过头,还是没脑子。
封清歌指尖轻轻敲击了几下桌面,淡笑提醒道:“汪大人,阿姐此次出京是为了散心,还是
。莫要声张。”
“贤侄提醒的是,看看世叔这脑子。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说着端起手中茶杯一饮而尽。
封清歌看着他的动作,眼中虚假笑意变淡。
“汪大人是铁了心要将事情闹大是吗?”
“贤侄这话,世叔怎么听不懂?”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老狐狸。
封清歌不是景澜,她以前和封于明斗时,是在京城和东北边境之间转悠。
从未来过这偏向西部的禹州,自然和汪平丘没什么交情。
况且封于明上任不久,就开始清洗朝中势力。
首先就是将边缘州区,她父皇留下的官员以各种理由换掉。
等到她布局到可以抗衡封于明的地步,汪平丘早就被封于明以各种理由处理掉。
连认识都谈不上,更没有交情。
“汪大人听不懂人话,那应该认识这东西。”
封清歌手腕翻转,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金色令牌举起又放下。
瞳孔中飞速闪过的金色令牌,终于令汪平丘脸色出现了变化。
褶皱有些堆积的脸庞,瞬间拉平,整个人身体不自然紧绷,但他依旧没有起身。
“世叔竟不知,贤侄何时有了这么大本事。”
凤眸冰冷的盯着丝毫没有挪动意思的汪平丘,封清歌声音极缓。
“汪大人,你在禹州待昏了头吗?”
龙金令牌,如天子亲临。
不要说只是从二品的汪平丘,即便是超品亲王,在正式场合都要下跪。
汪平丘如今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