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小友年纪虽小,但却重情重义,老夫佩服。”蒋文虎眼神感慨地看着两人,道,“今日,老夫就不谈那些黄白俗物,只单纯给崔贤侄道歉。”
说着就要作揖下去。
东西不要,那就直接道歉。
这两个年轻人总不能晾着他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不管。
一旦松口,他绝不会给对方反悔的机会。
“伯父这是说的哪里话?”
看着突然转变方式的蒋文虎,封清歌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一个箭步上前托起了蒋文虎的胳膊肘,手上发力顶着不让对方弯下腰。
笑意浅薄地看着面露震惊之色的蒋文虎,皱眉道,“此事又非伯父所为,即便是要道歉,那也该由蒋三公子来道歉。”
让那个臭小子来道歉,怕是他蒋家都要被人连皮带骨头吃进去!
火烧连营点了自家粮草库,蒋文虎一口气卡在喉管不上不下。
胳膊肘上不轻不重,却刚好让他无法动作的力道,又像是威胁敲在心口。
蒋文虎停顿了片刻,才压着声线道:“贤侄此话在理,但光耀那小子自知没脸见贤侄,只能由老夫代为表达歉意。”
不等封清歌回答,景澜便先一步凝眉叹息。
“蒋三公子如今看着也是二十有几,合该多为伯父分忧,如今却……”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但几人心里都有数。
封清歌低头看了一眼蒋文虎微微颤抖的胳膊,也不知有几分是气的。
唇瓣扬了扬,封清歌收回手对着景澜道:“澜姐姐,你先带着小柔进去。”
火候差不多了,煽风点火的可以暂时退下,省得到时候蒋文虎反应过来,直接耍无赖。
“可是鸾哥儿你……”景澜欲言又止,见封清歌抬手制止,面上浮现忧虑,轻声叮嘱,“蒋伯父也一片爱子之心,且年岁渐高,你稍微收敛些。”
说完,景澜在封清歌忍笑的目光下,对着孙世豪和蒋文虎拜别一声,牵着满眼茫然的封洁柔走进了客栈。
见状,孙世豪也找了个借口走进客栈。
他刚走没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这几日才熟悉起来的声音。
“我家阿澜总是悲天悯人,其实并无恶意,蒋伯父莫要想太多。”
孙世豪脚步一顿,眼角笑纹被挤出了十七八道褶子,圆滚滚的身体也不断颤抖。
蒋文虎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在幸灾乐祸。
今日,被两个小辈摆了一道不说,还在老对手面前丢了大脸。
他胡子气得都要竖起来了,依旧要和眼前这个心思堪比千年老狐狸的少年继续周旋。
真不知道他是造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一个冤家出来!
“贤侄姐姐也是一片好意,老夫并非不分好坏之人。”
蒋文虎憋着一口气回道,说完就闭上了嘴。
他害怕再说下去,忍不住就说出了些不合时宜的话。
“蒋伯父通情达理,在下佩服。”
这么能忍,不愧是父皇调教出来的手下。
封清歌一抱拳,道:“如今时辰不早,若伯父没有其他事,我便先回去休息。”
蒋文虎今日吃了个大亏,实在是没有心力继续周旋,只能顺着封清歌的话告辞离开。
封清歌目送着蒋家人远去,目光状似随意落在一处街角。
看着飞速闪过的纯白色衣角,唇角勾了勾,步履如常地走进客栈。
一进入客栈,孙世豪便大笑着上前按住封清歌的肩膀。
“贤婿啊,我还是第一次见,蒋老头栽这么大跟头。”
视线扫过客栈,见景澜和封洁柔不在,封清歌就猜到是他带着小丫头上楼去了。
“侥幸而已。”
她还有事情要找景澜确认,不欲在孙世豪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伯父这个时辰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