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王话语中的嘲讽,封清歌充耳不闻。
“五皇叔离京之时,本殿不过是牙牙学语的稚子,自是不知本殿性格。”
“成王败寇,这次是本王失策了。”说着失策,封于明眼中却没有分毫落败后的颓废,“大侄女记得帮本王给皇兄问个好。”
“五皇叔放心,本殿必定记得。”
封清歌神情没有丝毫破绽,就好像皇帝昏迷不醒之事,完全不曾发生一般。
见状,封于明心头添了几分迟疑。
敏锐捕捉到他的眼神变化,封清歌脑海中神经越发紧绷,面上表情却是滴水不漏,有条不紊吩咐侍卫上前通传身份。
凡是有大过的皇室宗亲,都会被押入宗人府,且要将此事记录在宗室案录之中。
一旦出现名字出现在宗人府案录上,即便是被污蔑,日后也难以和那把椅子产生交集。
只要将封于明关入宗人府,封清歌必定会完全将他的罪名落实,让其永远背着勾结乱党,意图不轨的罪名。
以她对襄阳王的了解,名节比面子重要。
绝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
日后,只要封于明一日不丢开对名声威望的执着,就不可能轻易起兵。
进入宗人府会有怎样的后果,封于明同样清楚。
见景澜从宗人府内走出,他内心一慌。
“大侄女,本王入京阻拦乱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封清歌不等封于明继续“诉苦”,直接道:“五皇叔,本殿为了你的名声才未将此事公开处理,你也莫要为难我。”
封于明脸色黑沉地盯着封清歌,刚欲辩解,就看到景澜上前道:“殿下,来龙去脉已经记录完毕。”
“封清歌!你一介女流之辈,过分插手宫中国事,调遣京城将士,难道有牝鸡司晨之心!”
“五皇叔,本殿该夸你聪明还是蠢笨?”封清歌略带笑意的传音,宛如诛心利刃,“若是之前将这个罪名扣在本殿头上,百姓和将士说不得都会心生疑虑。但此处除了你我二人,便是本殿长乐宫的侍卫,你觉得他们会出卖本殿吗?”
“封清歌!觊觎皇位你就不怕引起群臣愤怒吗?”
听到此话,封清歌嘲讽一笑。
“五皇叔,这等脏水还是莫要往本殿身上泼。”
这世间哪条规律制定,女子不得掌权?
不愿让女人掌控大权,不过是因为那些愚蠢低劣的男人害怕失去手中权力罢了。
听闻两人对话,一直默默关注着封清歌的景澜神情微凝。
其他人看不出来封清歌几乎无甚变化的神情,但他却能从那双精致绝美凤眸中看到一丝野心和渴望。
对权势的野心,对高位的渴望。
今日之前,公主殿下明明还只是一个略有些嚣张跋扈的小公主,怎得一日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景澜城府远超同龄人,但终归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这点城府,在重来一次,并且和长大后的他相处了许多年的封清歌面前,实在是有些不够看。
她看得出少年眼中的困惑和惊讶,并没有解释。
只是宽大袖袍之中的双手,紧紧交握,捏出一道道失血导致的白痕。
“本殿想做之事,无人能够阻拦!”
精美凤眸携带不符合她年龄的凛冽威严,没有正面回答,也将心中想法透露了个七七八八。
侍卫们皆低着头,假装自己是木头石雕,唯有景澜视线紧盯着封清歌不放。
封于明愕然看着两人情状,内心突然多了几分算计。
“大侄女,你贵为一国嫡长公主,婚姻大事可儿戏不得。”
“我的婚事如何,不劳襄阳王费心。”被戳中心事的封清歌冷脸甩袖,“景澜,请五皇叔画押!”
“是。”
景澜拿着手中写好的案录上前,封于明不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