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佟颓废了好几日,整天待在家里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也不出去找活儿做,欧阳瑾阳也呆在家里养伤,偶尔他们兴致来了,会一起打打牌聊聊天,晚上也会一起出去吃火锅。
每次都是点的鸳鸯锅,南安佟都是吃辣的那一边,欧阳瑾阳吃不辣的,有时候南安佟觉得太辣了,会夹着菜在他不辣的那一边涮涮,欧阳瑾阳虽然嘴上会抱怨几句,但从来都没有在行动上阻止过南安佟。
终于有一天,南安佟上火了。
那一晚他们点了个清锅,南安佟可谓是食之无味,欧阳瑾阳摸着南安佟的头发哭笑着说他这是头一次见到像南安佟这样无辣不欢的女孩。
他们吃完后去药店买了些清热解火的药,南安佟拿回去吃了几天也不见火气下去,然后欧阳瑾阳就非得带南安佟去医院检查,可南安佟死活不愿意去,对医院抗拒到了极点,为此他们差点吵起来。
直到有一天南安佟突然胃痛得直不起腰,才妥协让欧阳瑾阳带自己去医院。
医生给南安佟检查了一番后,说是急性肠胃炎,需要住院大概一周。南安佟当时已经痛得死去活来了,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打了镇痛针、挂了两瓶点滴后欧阳瑾阳就带南安佟去办入院手续,结果护士让南安佟拿身份证登记。
没带身份证就报身份证号码,南安佟报了之后她说那个身份证号码已经过期了。
其实南安佟自己早就知道了,只是抱着侥幸的心态。
欧阳瑾阳问护士能不能通融一下,让南安佟先治好病,护士很坚决的摇了摇头,说:“我们这儿是正规医院,办理入院手续都是需要登记身份信息的,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也是法律规定。”
她把正规医院这四个字咬得很重。
欧阳瑾阳和她争论,说:“她的身份证暂时过期了需要补办,补办起来需要一定的时日才能拿到,但她现在生病了急需住院治疗,难道就不能通融吗!”
护士还是摇头,说:“不好意思,我只是个护士医院的规定和法律的规定都不是我能改变的。”
欧阳瑾阳怒不可遏的重重拍了一下工作台,大声吼:“你他妈的意思是就算她现在快要死在你面前了你们医院都不能通融是吗?!”
护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点了点头,”是的。”
欧阳瑾阳捏紧了拳头,恶狠狠的瞪着她,关节清脆的响声在突然变得死寂的大厅里很是清晰,所有来来往往的人都停住脚步看着他们。
南安佟虚弱的拉了拉欧阳瑾阳的衣角,叫他算了。
欧阳瑾阳忽然打横抱起了南安佟,在众目睽睽之下冷然离开了医院,走在大街上的脚步飞快。
南安佟望着灰沉的天空。
雪花落在他和她的衣服上、脸上、眼睛里,欧阳瑾阳喘出的白色潮气吹散在半空中,他的肩膀也落着一点雪花,随着他身体的快速移动,时不时的就会随着寒风飘落一些,又很快有新雪落在那。
一路上气氛都很沉默,周围也听不到什么声响,南安佟昏昏欲睡,不知道后来他们到底走了多久。
迷糊中浑浑噩噩里南安佟有听到欧阳瑾阳说我们快到了,让自己再坚持一下。
那个时候南安佟并不觉得有任何的痛苦,只是很想睡党,觉得自己应该能睡一个很安稳的觉,不用担心明天的大寒或者总有一天会到来的死亡。
当南安佟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张洁白又柔软的大床上,顶上是一盏光线很柔和的水晶灯,款式和欧阳瑾阳房间里的那个很像。
“醒了?”欧阳瑾阳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南安佟转头看向他,“我这是在哪儿?”
南安佟还没回答,门外就走进来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欧阳瑾阳的医生朋友,他手里拿着一个较小的托盘,盘上是针管和一些大瓶小瓶的药水什么的。
他将托盘放在欧阳瑾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