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拖鞋,人头攒动的夜市和香气扑鼻的芒果、椰子还有香甜可口的西瓜。
布朗医生问是不是需要先去酒店休息,姜峰摇摇头,“我们先做测试吧,我在飞机上已经休息了四个小时,并不需要额外休息。”
姜峰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特别有说服力,不像是他这个年纪会有的沉稳和严肃。
布朗医生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睡一觉以后再给姜峰做术前评估。
“陶潜先生,毕竟之前的评估都是通过网络完成,您的预付款我们也已经收到,但是,我个人还是希望在面对面的过程中向你详细说明手术全过程,包括时间,手术方法以及术后康复过程,这些都需要您亲自了解全面清楚后重新签署书面协议,所以出于医生的立场,我还是希望您先好好休息,我们并不赶时间,到今年年底之前,我只有您这一位病人,我希望全程都不要出现任何问题,以后您也不会为今日的决定有半分后悔,这样可以吗?”
姜峰点点头,考虑到飞机延迟这一不可精确计算的因素,姜峰的确给到曼谷后的第一个夜晚留下了足足八小时的空余时间,这八个小时,现在正好用来睡觉。
张文文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姜峰,但是他知道自己什么话也不应该说,首先是布朗这边的工作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另外,这个叫陶潜的病人异常冷静的态度叫张文文有些后背发凉。
曼谷的十二月,冷汗淋漓,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张文文躺在酒店的床上,想着顾一平要是知道有医生可以为他做截肢手术他会不会迫不及待并且坚决地想要把自己的两条腿砍下来呢。
他的妻子一定会以各种方法阻止他,谁会想过自己的丈夫竟然会想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残疾人。
而天下有多少因为各种原因失去部分肢体的人,醒着时、睡着时、甚至梦里,都时时刻刻经验着自己仍然拥有那部分已经失去的肢体。
它们是那么真实,会痛,会痒,它们好像从没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