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没有病人,沐春了解了一下这个时代身心科的发展历史,惊讶地发现,这里还没有心理学,也没有行为疗法,认知治疗以及心理治疗还不能作为关键词在网络上查询到。
抑郁症、双向障碍、惊恐发作、焦虑症、体相感知障碍等等,这些沐春脑海中生动的词竟然全都没有在网上找到。
沐春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些词,在他的调查中,这些他熟悉的病症都没有相对应的名称,能找到的只有身心病或精神病。
无法用临床医学诊断的疾病,在这个时代被称为身心综合症或者精神病。
民间和文学作品中这类病症更多被描述为神经病,脑子有毛病,中邪了。
而在学术领域,身心疾病的探究仅仅发展到了弗洛伊德和他的精神分析时期。
行为主义尚未被任何一条文献提及,简单说,除了精神分析之外,这里的心理学还处在一片空白阶段。
恐怕连荣格都还没有出现,梦的解析和童年期阴影对个体后期成长的影响被身心科医生奉为圭臬,能在门诊中使用一部分过往经验分析和谈话疗法的医生屈指可数。
楚晓风是这个领域的领军人物,他成立了一个叫做【身心治疗师协会】的民间组织,提倡医学诊断之外的身心治疗应当被广泛重视,并且纳入医疗保险的一部分。
这个协会的会长是楚晓风,副会长就是沐春。
“原来是这样。”
“你在说什么?”张枚没好气地问。
“您刚才是走到五楼的?没有搭乘电梯?”
张枚不屑地抬起下颌,“笑话,门诊大厅的电梯旁贴着一张a4大小的纸,这纸上写着,电梯不到5楼,请移步西侧楼梯,下面还有一个大大的黑色箭头。”
“果然楚思思最近胖了。”
什么?女儿胖了,那怎么得了,才什么年纪,怎么能胖,一点多余的体重都不允许出现,楚思思可是要嫁入豪门的。
“那个纸啊,跟他们说过好多次了,应该写电梯只到四楼。”
张枚安静了半分钟,随后感叹起来。
“没错了,医生的逻辑实在差,更别说这些事多半是护士或者行政人员负责处理的,电梯只到四楼和电梯不到五楼看上去好像差不多实际上是一个逻辑陷阱。”
沐春露出崇拜的眼神。“不愧是律师啊。分析太透彻,真是一针见血啊。”
“不要在这里奉承我,那边空着块地方,放个跑步机正合适。”
张枚看了看墙角,那里摆放着直径四十厘米的落地花盆,花盆里种着生长旺盛的绿萝,绿色叶子,黑色花盆,放在墙角极不显眼。
平日也不浇水也不除虫,照样开枝散叶,充满生命力。
新长出的叶子跟爬山虎一样打起了墙的主意,攀附而上,倒也不难看。
张枚快速晃动食指,身后男子躬身附耳。
“离我远点。”
“是,张律师。”“买一台跑步机,要最好的,两小时内送来,找人调试好,确保立刻能用。你再去看看划船机,不知道怎么选的话去事务部找人帮忙,事务部的同事对健身很有心得。”
男子拿出本子记了下来,站着写字不舒服,他看起来却记得很顺手,画面和动漫里的执事有几分相似。
病殃殃的面容,苍白无色的皮肤,空洞的眼神,躲在深蓝色金属框眼镜后面,单薄的身体站成一条垂直线。
“记下了?”
“是的,张律师。”
“用本子记很好,用脑子才是最好。”
张枚站起身,极细高跟鞋踩出马林巴琴的声音。
不难听,也不刺耳,就是担心塑料地板贴皮受不了这种音乐,踩出洞来。
“啊呀,有钱了。”
“什么有钱了?”张枚好奇地问。
“你们等下走,马上有个病人上来,预诊台说是个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