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一只脚踩在转轮上固定了椅子转向,长腿也挡住了她的出路。
他的手已经在撕胶布,方策西手紧捏着消毒液和纱布等。
余笙的手很轻,撕胶布的时候不快不慢,他又身体前倾着凑近,方策西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便干脆把眼睛紧闭起来,装作是疼成这样的。
这么近的距离下,她闭着眼睛!
余笙之前虽觉得方策西娘们儿兮兮的,但言鹤次给他看了证据后,他的思维里,就给她打上的是“娘炮男”的标签,若没看到身份证前,她这么闭着眼睛,他要么什么都不会想,要么可能来点男生之间的恶作剧,比如问他“闭什么眼,是不是想把初吻献给劳资”之类。
可此刻,猜测她就是女的,以及就是自己见过的那女生的几率占百分之九十九之后,她这么闭着眼睛,他就没办法还像个和尚似的心如止水!
余笙把纱布都取下后,他才把视线从伤口放到她整张脸上,方策西也因为纱布都取下了而睁开了眼。
她没想到他在看,双眼对视上,方策西因为紧张,连着眨了几下后别开,伤口这一面正对着他:“快点,先消毒。”
言鹤次搞完后到门口,十分抱歉地:“阿西,对不起啊,我没注意到。”
“没事儿没事儿,你先去吃早餐,东西在餐桌上。”方策西回道。
“阿西,你真好,还买了早餐回来,不像我哥,这么多年了,从来没给我买过早饭吃!”
余笙用棉签吸了些消毒液:“行了,一大早地拍什么马屁!”
湿凉的棉签接触到伤口时,是真疼,没有心理准备的刺疼!
疼得方策西条件反射地再次闭了眼,倒吸一口气。
余笙手里的棉签忽也悬在伤口上方,暗道:闭你大爷的眼啊!
方策西疼得捉急,眼周都是紧皱的,余笙也没有给谁“呼呼”过,见她这样便用另一只空闲着的手在伤口旁扇着风。
嫌手软又似乎风不大,他才不太习惯地轻轻吹在伤口处。
清清凉凉的感觉令方策西好受了很多,她睁开眼睛,眼珠转向近距离的这个认真给她边吹边上药的人。
脸颊既凉又刺,一触一触地,好似触动内心某一丝奇异的弦。
是很奇妙的感觉。
明明是个很对得起“男人就该有男人样”的糙硬形象,偏生也做得来这样细致温柔的事。
医生给方策西讲这些药品使用方法时,余笙在旁边听得很认真,麻利地帮她把药上好,又换了纱布后,他将转椅推出一点,起了身,双手还撑在两边扶手上。
方策西在他弄完时就移开的眼,垂头收拾药包,又放进包里。
余笙:“方策西,你看够了是吧?”
“啊?什么啊?”她没抬,继续在整理包。
余笙便直接上手抬她的下巴,眼睛眯起来,淡笑着:“该我看看你了,这么点儿伤都疼成这样,你说你怎么这么娘呢?”
“啧,拿开!你特么试试破个口子沾酒精的滋味儿,我不信你就不疼!”她将包拉好拉链后,直接背着,脚踢了他一下,“让开让开,劳资要吃饭了,不想迟到!”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