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家里回归清清静静,只有言敏在厨房洗碗的声音,余笙重新回到卫生间,把剩余的碎玻璃渣扫起来,倒进垃圾桶,看到桶内的一篓带血的纸团,他眉头紧蹙着,想起早上方策西说是因为他催才被摔,有些内疚。
在擦拭洗脸池棱角的血迹时,余笙才发觉不对劲在哪里。
这个角,并不锋利,还有点弧度,他把手背搁在角上试了试,还左右磨了下,并不怎么咯皮肤。
再假设,人摔了,冲撞的力够大,大到能咯破脸皮的程度,那么,他一定会损伤软组织,产生淤血而青肿甚至是会有紫黑的点,可方策西的脸,除了破皮,没有别的症状,早上去看医生时,他也观察过伤口,现在回想起来,伤口似乎过于整齐了,就这么一细条。
他看到纸篓里夹杂的几块玻璃碎片,又看了周围的陈设,整个卫生间,唯一算得上锋利的东西,就是这些碎片了。
角落还有块没有扫到的玻璃片,他蹲下,捡起它,想了会儿,在手背处轻轻划了下,不会破皮的程度,但会有个印子,而这条印,跟方策西脸上的伤口相似。
他丢下抹布,将垃圾桶全倒出来,果然,从里面找到一块带血迹的碎玻璃,就这一块有血,其他的很白净。
他把这一块玻璃用纸巾包好藏在了裤兜里。
...
言鹤次要去的手机店就在学校外面,也就是卫柒买手机那家店,他打算给她换原装的。
方策西在半路看见个大超市便下了车,说去买由于她摔倒损坏的日常用品什么的。
但言鹤次离开后,她就马上打了个车去学校。
在学校后门,找了家便利店,买了些日常用品和吃的,用现金支付后,借口说手机没电,借了店员的手机,拨出言鹤次的号码。
响了一声,挂断它,又拨出,还是响一声就挂断。
卫柒在上晚自习,感觉到振动后,便偷偷跑出了教室,心急如焚地朝后门跑。
在后门外边没看到人,忽旁边没有灯的大树后传来几声“皮嘶皮嘶”的声音,她眯着眼望过去,看到有手机光打在一个人的下巴处,装鬼一样。
她飞奔着跑过去就抱着她的腰,眼泪再控制不住地往外溢,哽咽着:“来依~......我好想你......好想妈妈......我......我天天都做噩梦......梦到......梦到浑身是血的妈妈......我害怕......害怕杀了妈妈的那个人找到我们......我害......害怕......”
方策西紧紧回抱着卫柒越来越颤抖的身体,手掌在她后脑摩挲着,安抚着她,泪也湿了口罩。
卫柒说想她,想妈妈,她也一样,卫柒说做噩梦,说害怕,她同样因为这个这两月没有一天睡过好觉。
可是她必须比她坚强,因为她是姐姐啊,是卫柒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