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水滴欢快地拍打着窗,窗帘被风吹起,扇到她的脸上,屏幕中央逐渐滴落一颗又一颗的水珠。
手机自动锁了屏,照片里的模样,彻底只存在她的脑中,屋内,陷入黑暗。
就像她如今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发着微弱的光。
门口有一点暗光照过来时,方策西还坐在飘窗。
余笙以为她睡了,就没有第一时间打开灯,而是滑亮的手机屏。
方策西有些局促地从飘窗台下来。
余笙顿了下,小声问:“没睡?”
“要睡了,”她的声音也很小,听不出异常,奇怪他怎么突然进来,背着他,假装整理床,“你...有事儿?”
“没。”余笙关上了门,他手机屏也暗了下去,没看到方策西拉被角的手也停了一次。
余笙只是很正常地问:“你睡上铺还是下铺?”
方策西站直了身,面对他:“你...你不是睡那边?”她指了指主卧方向。
言鹤次跟她说她住这间房时,她还觉得安排也合理,她一个外人,睡书房的小床,没什么问题,进屋那会儿也看了这套房的格局,没有主动问过,便以为余笙是睡主卧那间的。
余笙打开手机屏走了过去,方策西下意识地后退一小步,脸转向窗。
余笙:“阿次没说吗?那边是我妈的卧室,她今天加班,可能五六点回来休息......”他停了下,想着怎么组织语言才不会让方策西觉得她这个外人占了他的房间,“要不你睡上铺,是干净的。”
方策西握着手机的手紧握了次,她在想怎么才能不刻意地出这间书屋,去客厅睡,或者让他跟言鹤次住一屋。
最后,两个念头都放弃,无论哪种办法,只要她出这个门,就很异常。
两个男“男”,睡在一间屋子,还是上下铺,突然得知是跟他余笙住一间就不对头了,以余笙的敏锐,他是绝对会有诸多怀疑的。
这一点,言雄安和言敏之前就讨论过,他们都知道方策西是女孩子,住进这套房的房间安排该怎样才合理......
让言鹤次让出客房,跟余笙睡书房小房间,且不说余笙会不会多想,言鹤次从五岁被丢到这里时,因为想睡大房子,还跟余笙打了一架,余笙让给了弟弟,之后就是他一直睡的书房,言鹤次大了懂事了些,问余笙要不要换,余笙说住惯了,不换的。
两个大人想着做戏就要做全套,既然决定了方策西以男儿面重新生活,那他们首先不能出任何破绽,性命攸关,当然也提前嘱咐过方策西,时刻注意,尽管这对她来说特别难做到极致,但这是目前唯一保险的方式。
因此,方策西回了声:“行。”便脱了鞋,爬上了上铺。
一夜,除了纵酒后的言鹤次睡得很香,心头乱绪的方策西和上铺多了个人而不习惯的余笙,都怕影响对方睡觉而忍着不动,几乎都没有睡沉过。
余笙和方策西在早上6点同时醒来,是言敏的电话惊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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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