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很抢眼,不止是身高和气质,还有她清冷淡然的脸上,一双谁都看得出来刚哭过的红肿眼睛。
余笙是蹲在大门口旁侧的树荫下的,他闲来无事,就往她看。
她走到大门外的公路旁,往两边望,像在找人。
可能她在找带队老师或者家人,余笙这样想着,马路对面就向她跑来个四十上下的男人,有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她面前,男人还极小心的拿出证件给她看。
余笙一直注意着,男人的举动他也有观察到。
他还没看清是什么证件,那个女生头上便被男人盖了顶鸭舌帽,脸上也挂了口罩,他没看到她仿佛天塌下来了的表情。
她上了黑色轿车后座,几乎是被扶着进去的。
往来车辆有不少私家车,他们的举动其实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就跟其他接考完一场的孩子一样。
余笙却觉得不太对劲,他们上车的状态,过于紧迫。
而那车,玻璃窗户全黑,她坐进去后,更是完全看不到里面的脸。
他便记了车型和车牌号,大众帕萨特,庆A63800。
那天之后,余笙下午和第二天也去接了父亲,可他再没看到过那个女生,之后几天也没出过什么“某某高中女生被挟持,被杀害”的新闻。
倒是渝庆头条网上在高考结束后报道着一条“渝庆北区某旧小区发生命案”的文章,死者,不是十多岁的高中生,是一名妇女,死因说是被情杀。
余笙去上了学,便没再关注,他后来也没再想起过她。
直到今晚,在火锅店门口的一撇,他也不知怎么,那一眼,他脑中便浮现了那个女生的身影。
后来言鹤次让他找方策西,便把这点怀疑先抛脑后了。
而找到方策西,跟她对视了几眼,就一直觉得眼熟,听她说话的声音也没有男生那么粗,他当时没把重点放这上面,便也没去深究。
直到他刚才看见红眼睛的方策西,他脑中便又自动闪出那个女生也哭红了眼的样子。
余笙出电梯后也走得很慢,他看着方策西跟着言鹤次进了30-1,接着就靠在门框处看方策西的一举一动。
言鹤次从那句话后就没有了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挺客气的给方策西找了拖鞋,跟她讲她睡哪间屋子,屋子也收拾得干净,连洗漱用品都已经给她备好。
人都到这儿了,无奈下,方策西换了鞋,站在屋中央打量这套三室两厅,挺宽敞的,有120平左右,北欧风,客厅左边是带卫生间的主卧,右边一间正规客房和一间书房改的小卧室,两房间夹着个卫生间。
这套房子其实是言敏名下的,言鹤次是从五岁起就被言雄安丢在他姐姐这里养着,平时言雄安也很少来看他这儿子,言敏和余梁离婚后,余笙便像个小大人一样撑起了这个家的小片天。
言敏在医院工作,经常加夜班,管两孩子的时间其实也很少,好在余笙从不让她操心,有时候,他早熟得令言敏心疼。
余笙在深夜收到母亲发来的信息,就是常事。
他换鞋进了客厅坐着,就收到言敏的信息。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