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君与白若瞻的比试持续了足足一刻还未看出胜负结果,宇遥长老眉间的皱纹越发深了些,大半的阴影看不清他的面容。
已有好奇的弟子大胆地猜测起来。
“你们说,是白公子胜还是楚姑娘胜呢?”
“我赌白公子,毕竟人家可是世家出身。”
“你什么意思啊,楚姑娘侦破那么离奇的案件,还击退了那么多的暗探,白公子比得上她吗?何况……你是不是沧淼弟子啊,就知道以貌取人!”
沈见月目光凝然,连支撑的手臂上陷出几道红印都未曾发觉。“沈见月,你可真关心你家楚姐姐啊。”沈露依笑说。
“楚姐姐肯定赢!”她不理会沈露依。
“为什么?几位姐姐才学高,不像我,什么也看不明白。”沈婧雅赧然地笑了笑。
“因为白若瞻的花样虽然多,却明显是充于外表罢了,而楚照君的根基,可稳得不是一星半点儿。”沈怡彤声音清明地说道。
“而且,她已经找到了破解之法。”沈烨然手中的素瓷茶杯落桌,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楚照君的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若瞻手中飞转的折扇,一双手忽作兰花状,也随着飞转的扇子旋转,一抹狡黠之意在她眼底闪现,“白公子,请小心了。”
话音未落,她旋身一跃,在空中凌出一个眩目的弧度,衣裙飞扬,翻卷出一面屏障,生生隔开了扇子所携带的风。她五指并拢,睨了白若瞻一眼,突然手指翻动,先是小指,后又移至中指,移动的速度似乎不可思议。
风声一动,手指骤然绷起,双足轻点,宛如蜻蜓点水一般夹杂着风声与天空上鸿雁的鸣叫缓缓移向白若瞻。她的动作虽然灵巧柔美,神情却刚毅得坚不可摧,尤其是眼神,凌厉得令人不敢直视。那双纤细的手指作为刀锋,在步步紧逼的折扇下绕动,仿佛已经与眼花缭乱的扇子融为一体。
楚照君的手掌自折扇下脱离,飞快向前一劈,任谁都能探出这一掌的睥睨无双。她的手掌距白若瞻的脖颈还有一寸之时,忽而刹那间停手,与此同时,白若瞻鬓边的一缕青丝散落飘下,竟被那平平无奇的一掌劈断。
他云淡风轻地退后几步,丝毫没有落败的恼怒,亦没有低人一等的愧色,倒显得他姿态昂然。“楚姑娘好身手。”他的唇角勾了勾,露出一个极为漂亮的笑容。
“惋愧不敢当。”楚照君微微一笑。
“楚姑娘不必谦虚了,实力远在我之上。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望楚姑娘能细说一二。”他微一躬身,“请问那是个什么掌法?”
楚照君的双眸在他身上一晃,旋即平静地答道:“宇遥秘法——素娥掌。”
白若瞻未曾有意料中的恼怒或是惊慌,仅是那好看的眉头轻轻一皱,再不多言。身后的宇遥弟子,一个连着一个地炸开了锅。几位长老神色也皆是大变,然而白若瞻的父亲依旧端坐着,不见半分惊疑之色。
沈见月的胸脯挺得高高的,掩饰不住骄傲的眸子里透着兴奋;沈怡彤看热闹似的挑了挑眉;沈露依不知是忍不住还是故意做给他人看,竟然手掩樱唇不顾宇遥弟子愤愤的目光轻笑了起来,只有沈烨然面色如常,只是眼底深处有轻微的赞许。
没有人注意到风洛晨眸光中的撼动,他攥紧手指,旋即仿若无事般打开长剑,那凛凛的寒光让他一沉。
已经是初春了,虽然还残留着几丝寒凉,但逐渐有花朵三两枝绽开了轻闭的花苞。慕云的千尺瀑布后据说是仙人所居之地,有仙鹤温泉环绕,所以即使在凛冽冬日,也依旧温暖如春。
彼时一簇簇樱花开得如云如雾,每一朵花瓣轻薄如丝绢,却不失韧性,以最慵懒妩媚的姿态开放着,可又散发着一股由内而外透露着的清气。花团锦簇的妍丽将那潭碧水都染出了一抹潋滟之色。
一名身着淡青色衣式的少年立于花下舞剑,一条雪白缎带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