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君欢喜地接过流苏,“当然喜欢!”
两人不知谈了多久,直到日头渐落,才依依告别。
墨千允望着楚照君手中流苏,怔了怔。师父的话隐隐回响在耳边,“阿允,有些事是要果断的。别忘了,你父母的遗言。”
“这流苏,我给你戴上吧。”墨千允紧张道。
楚照君微微一愣,极其欣喜道:“好!”
墨千允颤抖的手缓缓系了一个同心结,一颗心砰砰地击打着胸腔。“系好了。”
楚照君看了看他苍白的面色,关切道:“阿允,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他慌忙答道。
楚照君的一双手轻轻拂过流苏细腻的彩穗,“好精致的流苏,可惜,我明天就要走了。”
墨千允安慰道,“有缘自会相见。”
楚照君用力点了下头。两人又说了几句体己话,方才各自离开。
墨千允望着楚照君渐行渐远的背影叹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的腿酸痛不已,一下子跌落在地上。他并未挣扎起身,只是紧闭上了双眼。这痛苦来的愈发汹涌,他一下忍不住抓紧了地上稻草。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他跪坐在地上,任由泪水夺眶而出。
山中道路难行,过往的枝蔓生了尖刺,划破裤脚,露出她一小段皓雪般的肌肤。她忍不住向前栽去,还好抓住了石壁上的杂草,才不至于摔狠。
“楚姐姐……”沈见月一把扶住楚照君。
“楚姐姐,你没事吧?”
楚照君摇了摇头,“无妨。”
沈见月应了一声,与楚照君自行回客栈不提。
即使在初夏时节,入了夜也还是刺骨的寒。虽有漫天星光,但无人欣赏。各自心里都藏着些许心事。
“开个客栈有什么好?一年又得不着几个钱……”客栈老板夜里起来解手,随便嫌弃道。
突然,他面色一怔。像是被什么骇人的东西惊到了一般,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向前探去。
那是一串流苏。
在夜晚仍旧闪着耀眼的光芒,似乎连凌人的夜风都为之柔和。横生的杂草依旧遮挡不去流苏的淡淡华光。他一脸坏笑地向前扑去,几乎不知该欣喜到什么地步。老板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他知道,这串流苏价格不菲。老板一脸爱惜的捧着流苏,眼中闪着油腻的光。他坏笑着,脸上笑纹一点又一点地滋生开去。
“沈见月!”一声尖锐的叫喊打破平安镇初晨宁静。
“你有没有看到一串流苏?”楚照君慌忙道。
沈见月呆滞地摇了摇头,转而对楚照君道:“楚姐姐,怎么了?”
“我……”楚照君咬着唇,脸色是虚浮着的白。
端然是沈见月也没见过如此场面。
楚照君死死咬住牙,滚烫的泪在眼中打转,咝咝的,每一下都灼着心。
“楚姐姐,你没事吧?”沈见月担忧道。
难道这件事只能这样了吗?
楚照君忍住蒙蒙泪意,“无妨。”
“阿月,你说……平安镇那件事?”楚照君将玫瑰花瓣子撕得粉碎。
沈见月捂住她的嘴,“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为什么?”
沈见月一把抓过她的手,“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楚照君强笑道:“怎……怎么会呢?”
“你就是!”沈见月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从平安镇回来后你就不爱理人了,我变着方儿的想要你开心,你也笑不起来!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什么?”
楚照君微笑着摸了摸她柔软的脸颊,“好,我答应你。”
沈见月搂住她,嘴角两个梨涡顿时绽开。“楚姐姐,我只要你陪着我。”
楚照君也紧紧抱着她,一种失而复得的温暖涌上心头,再不愿松开。
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