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山神说要寻出伤口才能施救,那竹熊精便立刻上手去解陈义山的麻衣,嘴里还叫道:“老黑,你快把咱家主人的裤子脱了!”
黑山山神一愣,眼见那竹熊精已经三下五除二把陈义山上半身给扒了个精光,露出前胸后背雪白的肌肤来,更兼一块块线条分明的肌肉垒起,看的百花仙子俏脸通红,忙把双手捂住眼睛,只露出两道缝隙来,叱责道:“憨货,你干什么要脱仙长的衣服?!”
竹熊精道:“不脱光了衣服,怎么好找伤口?没听老黑说么,是毒针刺伤的,那么小的伤口,如何好找?”
“莫老弟言之有理,快脱。”黑山山神慌忙去扒陈义山的裤子。
吓得百花仙子慌忙转身,想看还不敢看。
竹熊精说道:“都什么时候了,可别遮遮掩掩了!”
却是蓝羽眼尖,叫道:“别脱了,伤口在仙长的后背!”
几双眼睛都凑了上去,果然看见陈义山后背脊梁骨中央,有个极小的点刺伤痕,透出来的一凝点血迹已经黑的发紫。
土地神振奋道:“是这里了!”
黑山山神仔细端详了片刻,又摇头说道:“奇怪,奇怪!”
竹熊精骂道:“怪你奶奶个熊,有什么话你便直说!咱老莫最不耐烦你这号哔哔叨叨、磨磨唧唧的鸟人!”
黑山山神讪笑道:“莫老弟真是急性子,你们看仙长这伤口的样子,显然是那毒针没有刺进肉里啊。”
百花仙子便把陈义山的麻衣抖开来,用妖火照着去看后背处,但见那袍子干干净净,结结实实,全然无损,便说道:“我在空中瞧见仙长跟那伙邪神恶战的时候,曾浑身上下绽放出虹状的神光,大约是挡了那毒针一下吧?你们看,仙长的衣服都没有破损,可见那毒针也没有刺进仙长的体内。”
“虹状神光?!”黑山山神与土地神面面相觑,失声说道:“那可是先天大神才能施展的护身神通啊!陈仙长一介仙家,怎么会施展的出来?”
“少他娘的啰嗦了!”竹熊精不耐烦道:“你就说,咱家主人眼下这伤势,该如何救治?毒针没有刺进肉里,怎么还昏死不醒?”
黑山山神道:“毒针没有入体,并不意味着毒气没有浸入体内。岂不闻有诗曰‘漏斗穿甲蛛,钩鼻海蛇芯,两般犹未可,最毒黄蜂针!’说的是六道中有名的毒物,漏斗蜘蛛精,螯肢中的毒就算碰到你的指甲也能毒死你,钩鼻海蛇妖的芯子,舔你一口也得丧命!但就这两种大毒怪,遇上黄蜂精可就差远啦,这黄蜂精的毒针,沾着就死,触之即亡!论毒性之厉害,唯有黑蝎妖的尾毒能与之相提并论啊!”
“你这老黑不是睁眼放狗屁么?”
竹熊精反驳道:“你是以为咱老莫没有见过黄蜂子么?在蜀山的时候,咱也曾学过狗熊偷蜂蜜,被黄蜂子蛰过不少次,也就是痒痒而已,哪有你说的这般厉害?”
黑山山神不屑道:“你那蜀山的黄蜂子岂能与此处的显财神同日而语?你以为那显财神为何叫显财神?就因为她值钱!她这一类,乃是南海酷热之地来的黄蜂子,不同于我大宋境内的野蜂。它们在蛮荒之地生成,吸食瘴疬之气而长,可以入药,极为珍贵,却因为毒性太过剧烈,往往捉住一只就得死上十多个捕蜂的人,因此卖的也极贵,可抵十两黄金!”
百花仙子急道:“不要说这些无用的话了,快说如何对仙长施救?”
黑山山神摇头晃脑道:“天幸陈仙长有神光护体,没让那毒针穿透衣服沾着肌肤,这才保住了性命。但仍旧有些微的毒气透过衣袍,进了体内,所以才导致仙长昏厥不醒,施救其实也简单,只须吸出来就是。只是——”
“只是个屁!这老黑又要啰嗦!”
竹熊精骂了一句,便凑上去张嘴要吸,却被黑山山神一把扯了回来,道:“让小神把话说完!”
“就不让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