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居里做的饭菜着实不错,酒也好,独家酿制的“神仙醉”与银同价,一两银子一两酒,如此贵重却仍旧供不应求。
掌柜的伺候了吕方几天,渐渐觉得这人怪异,天天坐那雅间里,每顿饭都叫一桌子菜,神仙醉也要一坛子,但饭点过后,又叫人把酒菜全部撤走,竟是纹丝未动!
搞什么玄虚?
更奇怪的是,这不吃不喝的好几天下来,人居然也没有被饿死,看模样也还精神奕奕,没什么变化。
掌柜的暗暗咋舌:这家伙,可不是个普通人啊!
掌柜的哪里知道,似吕方这种修为已经在成丹境界之上的海外大仙,早已不食人间烟火了,虽然偶尔贪恋凡间酒菜的味道,也只是闻个气得个味道罢了。
这一日傍晚,吕方照常要了一桌酒菜,坐在包间里嗅。
楼下,有个膀大腰圆的魁梧道士大咧咧进了门,穿过大堂,直奔楼梯,要往楼上来了。
掌柜的瞧见,连忙喊住:“道长!道长!且留步!”
“喊仙长!”
那道士站在楼梯口处,很是不悦的瞥了掌柜一眼,嘟嘟囔囔的说道:“贫仙告诉你们几次了,陈大仙对于咱,那是亦师亦友!咱也是修仙有成的人,堂堂养元第一阶!”
正在雅间内嗅酒气的吕方对楼下的动静一清二楚,他听见这话,差点呛着。
养元第一阶,那不就是通脉嘛,入门而已,也称“堂堂”?
……
来人自然是无垢道长了。
无垢道爷在京师因为博彩发了大财,踌躇满志的要干一番大事业,他仗着袁贞的关系,四处托人请送,准备把天宝观的分观开到京师里来,这几天频繁的在城中看地,准备置办产业。
有了钱的生活当然是潇洒多了,道爷不喜欢驿馆中的饭菜,总是偷偷的瞒着陈泰清,跑来蓬莱居吃小灶。
吕方“盘踞”的那个雅间,就是无垢道爷长包的,只不过道爷前几天忙着四处“踩点”买地,没空来腐败,所以让吕方先到先占了。
当然,无垢道爷也不知道有人“鸠占鹊巢”了自己的雅间,他今天傍晚过来,就是准备大快朵颐的,以补偿最近几天的辛苦。
掌柜的瞧见他来,自然是赶紧喊住,而后满面堆笑的迎上去,假模假式的伸手打自己的嘴,嘻嘻说道:“瞧瞧小人这张嘴,又说错话了,该打!仙爷,应该叫仙爷的嘛!”
无垢道长很是满意,笑呵呵道:“可不要把仙爷我跟陈大仙的亲密关系说出去哦,我为人一向讲究谦逊,不爱张扬。”
掌柜的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心中暗骂道:“还不是你自己整天到处吹嘘跟陈大仙亦师亦友么?全京师的人都知道你们的关系了!神他娘的讲究谦逊,不爱张扬!”但嘴上却连连笑着拍马屁,道:“那是那是!谁不知道仙爷是个讲究人?是个不爱炫耀的人啊!仙爷,小人给你换了个雅间,带你去瞅瞅?”
“换了?怎么给换了?”无垢道长瞪眼道:“贫仙给了你那么多订金,就是因为爱那一间!要留那一间!”
“仙爷,雅间有的是,何必非要那一间呢?换一间也是一样的嘛。”
“有仙诗的雅间才符合贫仙的身份跟气度!再说了,贫仙第一次来你家吃饭,就在那个屋内,贫仙是念旧的人,不换!”
掌柜的赔笑道:“仙爷,实是对不住,你前几天没来,雅间叫别的客人暂时占去了。”
“仙爷是没来,可钱给你了啊,给了你钱,你就算空着,也不能叫别人占嘛!”无垢道长很是不满道:“你这等于是吃两家啊!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你可不算君子了!”
掌柜的叫起撞天屈来:“哎呀,可不能这么说啊仙爷,你这话简直是打小人的脸!小人愿意把钱退给仙爷。”
“呵!这到底是来了一位什么大人物啊,能叫你堂堂蓬莱居的大掌柜宁愿失信又退钱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