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听说没有?”
顾,仲二人这几日虽然也都来翰林院办差,但都有些心神不属,所以没他消息灵通,于是一起做洗耳恭听状,“还有什么事?”
黄灏摇头叹息,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小心谨慎,“兵部右侍郎虞大人巡抚江西,回京觐见时没给那位上供,被通政使厉闵弹劾,已经下了大狱。”
说着伸手指沾茶水在桌面上写出了一个王字,随后又伸掌一擦,将水渍抹去。
顾明仁和仲瑞霖两人闻言都皱起了眉头,知道他话中的【那位】是指司礼监的王若彧王公公。
此人在朝中作威作福,收受贿赂已然成了惯例,进京的官员囊中再羞涩也得准备份礼物去孝敬他,东西多少还在其次,主要是要表现出对王公公的重视和恭敬。
现在忽然有个骨头硬的不吃他那一套,公然落了他的颜面,王公公就坐不住了,竟然指使爪牙污蔑陷害!
如果是个小官还好说些,但虞岲虞大人是兵部右侍郎,堂堂正三品的高官,也说抓就抓,这王若彧当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能进翰林院的都是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一个个恃才傲物,想要凭真本事做一番事业。
然而权监当道,祸乱朝政,他们别说有所作为了,连忠良被害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不免都心情压抑,连仲瑞霖都放下了对顾真人的那一番扼腕惋惜之情。
默默做完手头的事情,和顾明仁打个招呼,便匆匆回家,打算问问他爹关于虞大人的事情。
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公公只手遮天,肆意迫害朝中大臣。
顾明仁和他心思差不多,回到家也先去找了顾侍郎,“爹,我在翰林院中听说虞岘虞大人被抓了。”
顾侍郎神情凝重,“不错,通政使厉闵参他对圣上心怀怨怼,擅自举荐私人,已然被下了昭狱。”
顾明仁一愣,“怎么直接下了昭狱,这不合规矩。”
顾侍郎知道儿子稳重,因此也不瞒他,“是司礼监派了小太监直接去北镇抚司传令捉拿的。”
顾明仁果然不似寻常满腔热血的年轻人那般,听到如此擅权妄为的恶行就义愤填膺,他也生气,不过面上不显,“怎能如此,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顾侍郎不语,只是点了点头,看儿子还在皱着眉头思索便道,“张,常两位阁老已经上书陛下,虞大人的数位同僚和好友也在为此事奔走,你刚入翰林院,万事以稳为主,不要多掺和。”
又点了点桌上自己写了一半的信笺,“虞大人在地方上时为官清廉,颇有政绩,据说晋王对他也十分看重,我这里给晋王殿下写封信,看看能不能说动他出面,替虞大人求求情。”
顾明仁叹口气,知道自己才刚刚入仕,位微言轻,出不了什么力,所以顾侍郎不欲他多管此事,告诉他这些就是让他安心在翰林院待着,不要瞎掺和。
点点头,“我知道了,父亲放心,我和仲兄在翰林院中只专心跟着汪学士做事,不会妄议朝政的。”
又道,“我等会儿去看看二姐,今晚就宿在她那边。”
顾思瑛已经在京中另外找到宅院,搬了出去,在她的新地方只给顾明仁准备了住处,和顾家的其他人已经断了联系。
她这样我行我素,不留情面,顾侍郎自然不能再把她当顾家的女儿,但不知是怎么想的,却没有去管顾明仁和她的往来,采取了个放任的态度。
听顾明仁要去看二姐,只嘱咐他多带几个下人,晚上宿在那边要注意饮食冷暖。
…………
石韵现在也是事情多,一天到晚忙来忙去。
顾明仁到了她那边之后发现她竟然不在,只好自己吃了晚饭,又等了个把时辰才把她等回来。
不禁十分无语,“姐姐,你做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这人熬不得夜,顾思瑛再不回来他就得去睡觉了。
石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