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当。
所以这位忽然在京城中声名鹊起的顾真人是他姐姐顾思瑛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喟叹一声,带着仲瑞霖就往停在路边的马车走去,“我有数了,回去吧。”
顾家的车夫看大少爷和仲公子的脸色都不好,便也小心翼翼不敢乱说话,听大少爷吩咐先送仲公子回去便一抖缰绳,稳稳地驾着车向右手边的思贤街拐去。
车子刚驶上思贤街,仲瑞霖便“咦”了一声,指着街角处的两人道,“那不是太白楼那人吗?”
顾明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五短身材,颈粗头大的中年男子和一个身穿粗布衣衫,头上包着头巾的高壮女人相对而立,说了几句话之后,那女人就拿出一个小荷包给了他。
五短身材的男子特征明显,十分好认,正是方才在太白楼大力宣扬顾真人事迹的那人。
他接过小荷包,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露出个满意的笑容,转身离去。
他走之后,紧跟着又过来一个领着个小姑娘的老者,老者手中拎着胡琴,小姑娘则拿着一副拍板,两人身上的衣衫都已经洗得发白,脸上有风霜之色,应该是靠卖唱谋生的祖孙俩。
老者也和那个包着头巾的女子说了几句话,从她那里拿了个小荷包后带着小女孩转身走了。
仲瑞霖被这情形闹得心中疑惑,马车驶过去了还一直探身回头去看。
顾明仁拉他一把,“仲兄,小心闪了脖子。”
仲瑞霖这才坐回来,皱着眉头思索,“若我没看错,那女人递出去的两个荷包里应该是银子。看样子他们是在私下做什么交易。”
顾明仁心情沉重地点头,“应该是这样。”
仲瑞霖曲起手指,轻敲额头,脑中已然有了一个影影绰绰的猜测。
“那矮个男子和卖艺的祖孙俩都向这个包头巾的女人拿钱,那他们九成是干了相同的事情。”
顾明仁已经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叹了口气,“没错。”
仲瑞霖继续道,“且这种当街立等着给钱,很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的意思。应该就是他们不久之前才替那女子做了什么事,那女子满意了便当场付钱。祖孙俩不好说,但矮个男子咱们是才遇到过的,他之前是在太白楼里和人谈笑风水,大肆宣扬顾真人的义举,难道——不是他自己随口说起,而是有人给钱专门让他去说的?另外那祖孙俩就是当街卖唱说书的,要想替顾真人扬个名,传播些她的义举善行自然更容易,刚才茶馆里的那些人便是这般——”
说到这里已然抓到了重点,猛然抬头,“我知道了!怪不得顾真人在京城中忽然就声名鹊起,妇孺皆知,这是有人暗中推波助澜,在替她大肆宣扬!”
转念一想又皱眉道,“这样不遗余力地鼓吹宣扬,背后之人只怕就是那位顾真人自己,会这般行事又怎可能是真正的高人。”
顾明仁无力道,“她是另有目的。”
她要当国师。
仲瑞霖转头看他,“你怎知道?”
看清了顾明仁那有些恍惚的脸色不禁惊讶,“你真的觉得那人是你——你姐姐!这不可能吧!”
他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但在外面打探了这一大圈后却觉得不像了,毕竟有如此的手段胆识,应当是个心机深沉的老江湖才对。
顾明仁转向好友问道,“你不觉得那女子很像是庵中的尼姑,因为没有头发所以才在头上包个头巾遮掩。”
仲瑞霖刚就觉得街角给钱的女人模样怪怪的,经他一提醒,立刻醒悟,“不错!一般包头巾的妇人,鬓角会露点青丝出来,刚才的女人却没有,果然是没头发的。”赞道,“明仁贤弟,你这眼光当真犀利。”
顾明仁苦笑,“不是我眼光犀利,是我姐姐从古月庵回来时就带回来了几个这般模样的侍女。”
连头巾上的花色都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