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心潮澎湃,只觉得石韵这一席话说得振聋发聩,发人深省。
石韵离开后,顾大小姐便能感觉到各种疑惑审视的眼光不时落在她身上,有几个和她关系一般的,当面就窃窃私语起来,说着说着,还会忍不住再偷偷看她几眼,目光中隐隐含着不屑的意味。
毕竟顾家庶出的二小姐具体怎样,她们这些外人无从得知,只能听传言,而她自家的姐姐却是应该知道得一清二楚,能让那些不实的言论传得满天飞,顾思琦这个当姐姐的却一次都不曾站出来替妹妹辩解,旁的不说,这人品就已经落了下乘。
顾大小姐又气又恼,强忍着回了家,进到冯夫人的房中就直接抹起了眼泪。
她深受母亲的影响,自小就十分敌视兼轻视顾思瑛姐弟两个,特别是顾思瑛,在她眼中连个体面的大丫头都不如,又蠢又笨,性子阴郁,竟还是她妹妹,实在丢人。
之前那些关于顾二小姐笨拙孤僻的传言多数也都是她有意无意传出去的。
只不过在顾大小姐的认知里,顾思瑛本来就是那个样子,她没有说谎,因此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此时她只是又羞又恼地觉得自己运气不好,顾思瑛从前明明就是那么一副畏畏缩缩,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蠢笨样子,这也不知是怎么了,忽然开了窍,脱胎换骨一样走到人前,倒害得她要被众人大大的误会。
冯夫人比女儿想得多,加上她又心胸狭隘,这时以己度人,就恨恨地道,“只怕她是故意的,以前在我们面前装傻充愣,忍到她兄弟出了头,这才忽然变一副嘴脸,还如此当众招摇,就是想害你名声被毁,小小年纪当真心思歹毒!”
顾大小姐顿时焦急,问道,“娘,那怎么办?”
冯夫人虽然心胸狭隘,但是却缺一些做狠事的魄力,否则也不至于把持后院这些年,却还是让顾明仁一个病秧子顺顺利利地长大成人。
因此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道,“你别急,让娘再好好想一想。”
正想着呢,丈夫顾侍郎就来了。
顾侍郎打发走面色明显不对的女儿,转向夫人,问道,“究竟出了何事?”
冯夫人略一迟疑,就将今天的事情挑挑拣拣的对丈夫说了一遍,重点说了二女儿顾思瑛自从去古月庵一趟之后就越发肆意妄为,我行我素。
“这次恭王太妃寿宴,妾身原本想着是个让她在人前露露面的好机会,”冯夫人斟酌着说道,“只是二丫头仿佛是太急于在众人面前表现,所以有些过于张扬了。”
她与顾侍郎做了近二十年夫妻,早就已经领教了丈夫的精明,知道凭自己的本事,在他面前说假话很容易被戳穿,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说实话。
当然,说的时候可以只说自己想说的部分。
“思琦是二丫头的姐姐,今日大概是因二丫头太出众,她被比下去了,其她小姐估计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被她听见,思琦小孩子心性,一时想不开,所以有些不高兴。”冯夫人最后道,也算是给大女儿描补一下。
顾侍郎有些不明白,“二丫头不就是没穿你给准备的衣裳嘛。”
顾明仁有给她另外准备,这个顾侍郎知道,但儿子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肯定不会乱来,最多也就是准备得比冯夫人的细致精贵些,肯定也不至于就张扬了。
冯夫人便将顾思瑛在恭王府海棠林子里当众说的那一通话学了一遍,对丈夫道,“女孩儿家讲究贤良淑德,娴静温雅,守卫边关,派兵打仗那些都是男人的事儿,如何有女人胡乱插手的余地,她当众这般说未免过于哗众取宠,显得我们家家教不严。”
顾侍郎不语,心里却不赞成。
前朝尚有战乱时皇后倡导后宫节衣缩食,省下钱粮布帛支援边关的事情,一度被传为美谈。
如今蒙古铁骑屡犯边境,若是京中这些大户人家的女眷也能效仿前朝贤后,自家削减一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