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竟投缳自尽,虽说是被父亲救了下来,但转眼又被孤零零打发去那么远的地方,万一她到了刳县再一个想不开,寻了短见,身边却一个亲人都没有,到时还有谁能救她。”
顾侍郎听了这话便有些不耐,沉声道,“她自己做出丑事,本就应该家法处置,我和你母亲倒是一根指头都没碰她,她却要死要活的拿捏家人,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她这般不知所谓,难道做爹娘的还不能管教了,她便是再寻死,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冥顽不灵,有辱家门,你不必替她求情,我是不会应的。”
顾明仁轻叹口气,想起昨晚他姐姐说的【你帮我和爹说一声,他要是硬逼我离开京城,我就死给他看】的话,不禁暗暗摇头,深觉顾思瑛想得太简单了。
这话要是原样说到顾侍郎面前,只怕他非但不会受威胁,反而要大发脾气。
手探进袖子,拿出两张纸来放到顾侍郎的面前,“我那边庄子上前几日忽然有个仆役向庄头请辞,还自己拿出了一家三口的赎身银子,说是他一个亲戚在老家发迹了,便托人带钱来给他,让他们自己赎了身然后回乡团聚。”
顾侍郎脸色一紧,伸手接过那两张纸,心知儿子不会无缘故地说起这个,只怕这家子仆人有问题。
果然就听顾明仁接着说道,“儿子一开始想着这是好事,便同意了,但过后又有些担心,就派人去查了查,发现这仆役竟竟说了谎,给他送赎身银子的人根本不是他老家的亲戚,而是咱们府上李嬷嬷的儿子。
“李嬷嬷!?”顾侍郎立刻便想起自己前日替夫人做主要打发走的那个李嬷嬷。
顾明仁适可而止,低下头道,“李嬷嬷是母亲身边的得力之人,儿子不好去查她,只好把这件事告诉父亲,请父亲处置了。”
顾侍郎听得头疼,那张因为十分清俊所以总显得特别年轻的脸上都少见地露出了几分颓唐疲态。
冯夫人是当家主母,要是觉得哪一家仆人讨得了她的欢心,想给个恩惠,销了这家的奴籍,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做,这样掩人耳目,悄悄送钱,傻子也知道其中必有见不得人的隐情。
顾明仁点了点交给父亲的那两张纸,隐晦说道,“应该是和这上面的事情有关。”
顾侍郎扫了一眼,发现上面记录了一些银钱借贷的账目往来,利息都奇高,还记了几条某某未能按时还清本息,带几人上门催账,在家中搜到哪些值钱物件抵债之类的事情。
顾侍郎抬手按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心里已大概有了数,冯夫人私下在民间放贷收利钱,那家仆人估计就是帮她干这个勾当的,忽然急急忙忙的要走,怕是收钱的时候闹出了什么祸事,要躲一躲。
家中夫人私底下做这种事情,要是被有心人宣扬出去,必然要影响他的官声。
所以说娶妻要娶贤呢,他堂堂吏部侍郎,每日要为了朝中政务殚精竭虑,回到家来还得管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他哪有这许多精力!
抬眼看看面前沉着淡定的儿子,顾侍郎的心里才稍许安慰了些。
好在这个儿子十分像他,天资聪颖会读书,最主要头脑清醒,知道做事的分寸,过两年必然能成为自己的一个助力。
摆手道,“你做的不错,这事你不用再管了,庄子里的其它下人也让管事的再好好查一查,若是觉得哪个还有问题,你自己直接换了就是。”
顾明仁点头答应。
顾侍郎便要打发他走,“你回去休息吧。”
顾明仁站起身,却不立刻就走,而是再次恳求道,“父亲,庄子上的下人鱼龙混杂,二姐当初在那边出的那件事只怕另有隐情也说不定,还请父亲收回成命,别将她送去平凉那么远的地方。”
顾侍郎深深看着他,过了半晌后才开口,语气冷肃,“明仁,并不是你从庄子里揪出一个有问题的下人,就能证明你二姐是受人陷害的。”
顾